“真巧,嫁妝里最值錢的都沒了。”蘭燼抬頭看去:“承恩侯怎么說?”
余慶當然不能承認是他們昧下了:“嘉敏有把貴重東西放我書房的習慣,只是我也不敢保證不見的那些全在。”
“那就麻煩承恩侯派人去取來。”
余慶看著她坐的位置只能忍氣吞聲,和二夫人附耳吩咐了幾句,二夫人滿臉不愿,在侯爺的視線催促下扭身離開。
承恩侯又低聲和母親說了幾句,老夫人雖然跋扈,可活到這把歲數也不是白活的,見兒子這反應就知道是被拿住了,再大的脾氣也收斂了起來,讓貼身婆子去拿東西,而她本人則走向余知玥。
這個年紀的孩子,心里有再大的怨氣也好哄,死了的人已經死了,她自已卻還要許人家,有個侯府做靠山,議親時門第上的區別可大了去了。
蘭燼也不攔阻,就那么看著老夫人走近,目標明確的直指余知玥。
路已經走到這里,若余知玥為自已的前程低了頭,那也是她的選擇,無可指摘,人不為已天誅地滅嘛!
正想著,就見剛剛還在她前邊站著的小姑娘箭一般躲到了她身后,回頭一瞧,那眼神警惕得像是在面對生死大敵。
蘭燼看笑了,她為齊嘉敏高興,這世間,她的兄弟,她的女兒都在用力的記著她。
老夫人的臉卻掉到了地上,本就是耀武揚威慣了的人,頓時就端不出那慈祥姿態了,而是擺起了長輩的譜。
“知玥,你是我承恩侯府的孩兒,這一點無論何時都不會改變。就算你怨你爹,也不能做了別人手里對付承恩侯的刀,那不是親者痛仇者快嗎?聽話,你要拿走你娘的嫁妝那就拿走,缺的那些也不會少你的,莫要再鬧了。以后你還是承恩侯府的嫡小姐,祖母一定給你尋摸一門好親事。”
余知玥聽著這鬼都不信的話身體微微顫抖,受蘭燼姑娘半年庇護,剛才她下意識就往姑娘身后躲,她覺得姑娘身后就是最安全,讓她最安心的地方。
可現在,她覺得不必姑娘替她出面,她也應付得來。
雖然這么想,說出口的話卻仍帶出了顫音:“老夫人說的親者痛仇者快,是指我痛快,承恩侯府痛嗎?如果是,那確實是如此。”
蘭燼微微偏頭,看著小姑娘從她身后走了出來,緊握著椅子扶手的那只手用力到指關節都泛著白。
“離開京城五年,我沒得過你的半點關心。祖母,你早就忘了還有個叫余知玥的孫女。是你們先辜負我在前,如今卻又拿我的婚事來要挾,要求我體恤父親,孝順祖母,不計較侯府吞沒的嫁妝銀。”
余知玥笑著淚流滿面:“你們,憑什么呢?”
“說的什么話,怎么就是要挾你了!”老夫人嗔怪的瞪她一眼:“你現在雖然才十一,可侯府嫡女的親事哪是輕易就能定下的,相看個三兩年都是正常,你回來得正是時候。聽話,祖母一定不會虧待你。”
“我娘的親事不也是這般慎之又慎才定下來的嗎?結果又如何?”余知玥下巴輕抬:“我絕不會步我娘后塵,寧可孤獨一世,也不要被欺,被辱,被辜負。”
一再被頂撞,老夫人臉色越加難看,心底話沖口而出:“父母之命媒妁之,你的婚事當然是由你父親說了算……”
“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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