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自己的導師人選,再加上孟遇春,是獨一份的雙導待遇。
九月和十月,孟棠并沒有著急動手,研究了一個月的自然形態和哲學與倫理。
直至十月底,她才和院內導師進行了一對一的方案對話,探討選題的可行性。
孟棠自信一定會過,因為過了孟遇春那一關。
說到最后,孟棠將料子都搬了出來,導師也驚了:“你這準備也太足了,有機會,一定得去你家的料庫看一下。”
孟棠牽動唇角:“您知道,我爺爺就是從事木雕行業的,家里有這些并不稀奇,我跟其他人相比,贏就贏在這里吧。”
“唉?話也不能這么說。”導師阻止她,“沒有天賦和毅力,這些存著的好料你也用不上。”
這話也是中肯的。
聊到晚上七點半,孟棠才出了雕塑樓。
她打算去東門隨便吃一口,剛拐上大路,路邊突然竄出來一道黑影。
孟棠嚇得一哆嗦,聽到對方一連串的笑,上前就是一拳:“要嚇死人啊?”
魏川摟住孟棠,在她臉上親了口:“怎么這么晚才出來?是不是還沒吃飯?”
孟棠回抱上去,點了點頭。
兩人七八天沒見了,靜謐的一刻,她都不想說話。
魏川低頭在她發頂親了下:“走,帶你去吃飯。”
“好。”孟棠離開他的懷抱,挽住了他的手臂。
兩人也不記得上一次在學校里牽著手悠閑地逛是什么時候了。
從開學至今,只有這一刻才是最放松的。
魏川知道孟棠喜歡東門一家餛飩店,她喜歡吃薺菜和蝦仁的。
魏川點了兩份,知道孟棠吃不掉,只是想讓她都吃一點,剩下的他來解決。
“這點也不夠你吃的,再點一份面吧。”孟棠說,“明明也不愛吃餛飩。”
魏川笑了笑:“行,再叫一份面條。”
兩人坐在擁擠的充滿煙火氣的餛飩店里,安靜地吃了晚飯。
忙碌的日子里,一學期很快也就過去了。
魏川今年沒辦法去雁清,因為他去了國外,參加了一場海外籃球文化訓練營。
回來又馬不停蹄地為大學最后一次cubal的比賽進行高強度的訓練。
但他人沒到,送了一堆年禮過來。
是家里的司機和助理送過來的,孟遇春想著留人吃一頓午飯,對方還得趕回去便拒絕了:
“以后都是一家人,您不要客氣。”
等人走后,孟遇春看向孟棠:“一家人?他這速度,不會真把你畢業就要結婚這話聽進心里了吧?”
孟棠:“……應該是吧。”
孟遇春:“……他怎么也不動動腦子,如果真的不適合你,我能讓你結婚嗎?”
孟棠說:“他在這方面就沒動過腦子。”
孟遇春:“我能接受畢業訂婚,別的暫時不行。”
“好。”孟棠哄他,“我待會兒就跟魏川說。”
“把手機拿遠一點,我不想聽到那小子的鬼吼鬼叫。”孟遇春嘴硬。
方姐在一旁拆穿:“昨晚小棠和小魏開視頻的時候,您還湊上去干什么?”
孟遇春咳了聲:“我出門了,你倆擱家里跟他打電話吧。”
孟棠和方姐對視一眼,無奈地笑了笑。
這么大歲數了,嘴還是那么硬。
大學的寒假也是長的,孟棠每天在家里忙著畢設雕刻。
因為材料生長受限,她的畢設用的又都是黃楊木,所以她的畢設自然得拼接。
這件作品最大的難度就在于此,但這并不能作為優劣判斷的標準,因為這是工藝選擇的結果。
科學傳統的拼接技術也是衡量孟棠技藝水平的一道標準。
出了工坊,孟棠狠狠舒了一口氣。
接了方姐送來的銀耳湯,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靜靜喝完了。
魏川在這時打了視頻過來,孟棠將碗擱置在一旁,接了他的視頻邀請。
“想沒想我啊?”大狗露頭就問。
孟棠笑著點了點頭:“在哪兒呢?”
孟棠將手機拿遠,看到魏川用指尖轉著籃球,說:“剛下訓,回寢呢,你什么時候回學校?”
“大后天吧。”
“你可快一點過來吧,我現在被壓榨到沒有一點時間了。”
“我看你挺精神的。”
“我都是看著共享相冊里的你過活的。”
“夸張。”
“怎么感覺你又瘦了?家里讓司機送過去的東西沒吃嗎?”
“吃了,天天泡在工坊,瘦點正常,你別大驚小怪。”
你一句我一句,十分沒有營養地聊了半天。
兩天一過,孟棠回了z市,她寒假雕刻的部分小件,被孟遇春雇了小貨車送了過去。
孟棠到站后,是魏川來接的她。
明天才正式開學,魏川想把人直接往康鉑帶,孟棠趕緊阻擾:“沒時間跟你鬧,我要回學校。”
“回學校干什么?”魏川有點懵。
“再有兩個小時,雁清的木雕會送過來,我要妥善搬到木雕工作室去。”
魏川:“行,我陪你吧。”
搬完木料,孟棠還是被魏川“騙”進了康鉑吃干抹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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