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棠應了聲,起身拿了衣服去了浴室。
洗完后,兩人互相道了晚安。
魏川指了指大門:“你先回房,我給你爸留個門。”
“好。”孟棠轉身回了房間。
大概一個小時,孟懷璋回了宅子。
剛踏進側門,魏川幽幽來了句:“叔,您回來了。”
孟懷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魏川伸手扶了他一把。
“您小心點。”
孟懷璋差點沒被他嚇死,緩了緩,問:“你怎么在這兒?”
魏川吊兒郎當道:“給您等門啊。”
孟懷璋問:“方姐呢?”
魏川說:“方姐忙活了一天,我讓她先睡了。”
孟懷璋說:“那你也去睡吧。”
“方姐給你留了飯菜,叔,您吃了沒?”魏川反手鎖了門,“沒吃可以去廚房,我今天買了兩瓶茅臺,爺爺也不喝酒,不知道您喝不喝。”
孟懷璋眼眸一轉:“方姐留了什么菜?”
魏川笑道:“下酒菜唄。”
孟懷璋輕咳一聲:“我一個人啊……”
“我陪您一起。”魏川說,“不過我不喝啊,我給您倒酒。”
“行。”
孟懷璋和魏川一起進了中院,不過他沒去廚房,徑自去了孟棠的臥室窗下。
里面燈光還幽幽亮著,孟懷璋看了眼就往廚房去了。
魏川一剎那有些觸動,他是想看看孟棠睡沒睡吧?
下酒菜就在桌上擱著,魏川拿了酒和酒杯去了餐桌邊。
孟懷璋看著菜笑了聲:“方姐還是知道我喜好。”
魏川給他倒了杯酒,問:“叔,您剛才去孟棠的窗下干什么?”
“我看看她睡沒睡?”孟懷璋有些訕訕,“她不愛搭理我,我就看看。”
魏川見他眉宇間有些傷感,心里生出一絲復雜情緒出來。
瞧著關心不像作假,可偏偏造化弄人,遲了那么些年。
人一旦老了,什么都開始服軟。
不復年輕時候的意氣,也沒了折騰的心思。
更何況他還在里面待了那么些年,不管什么氣性也都磨沒了。
老爺子跟他說,孟懷璋的脾氣并不好,可魏川接觸的這么些天下來,瞧著這人沒什么脾氣,窩窩囊囊的。
走路勾著背,不敢瞧人似的。
兩三杯酒下肚,魏川又問:“孟棠是不是到現在都沒叫過您?”
孟懷璋點了點頭:“不叫就不叫吧,沒什么。”
魏川笑了聲:“您希望她叫你嗎?”
孟懷璋點了點頭:“她小時候粉雕玉琢,左鄰右舍都夸,軟軟叫一聲爸爸,我就逗她玩幾分鐘。”
幾分鐘一到,又把她扔給方姐,自己該怎么瀟灑還怎么瀟灑。
后來大了,孟棠懂事了,也就不往他跟前湊了。
他整日不著家,再回來時,已經被人做局關了進去。
九年,整整九年,他肯定后悔過,但后悔無用,只能留下孤寡老頭和稚齡幼女相依為命。
越想,孟懷璋越是不得勁,不知不覺就喝多了。
魏川拍了拍孟懷璋的肩膀,低聲問:“李寒津也陪了孟棠幾年,你是不是很感激他?”
“唔……”孟懷璋應了聲,從桌子上抬起了頭,眼神虛虛地看向魏川,“他是好人。”
魏川輕嗤了聲:“他給你什么了,就是好人了,我還給你茅臺喝了,我是好人嗎?”
“你……”孟懷璋頓了下,“你對我也不錯。”
還有點良心,魏川在心里吐槽一聲,問:“李寒津最近干什么呢?他是不是經常來找你?”
孟懷璋點了點頭:“他忙工作室的事唄。”
“就這個事?”魏川皺了皺眉。
“也不止。”孟懷璋說,“說了些孟棠的事。”
果然,魏川冷笑一聲:“他說了孟棠什么事?”
孟懷璋說:“說了你和孟棠的事。”
“還有我的事,肯定沒安好心吧?”魏川拿走孟懷璋的酒杯,“李寒津到底說了什么?”
孟懷璋也沒鬧著要喝酒,他搓了花生米的皮,扔了一粒花生米進嘴里。
“他說你家境好,孟棠配不上你。”
“操。”魏川是真的生氣了,“他到底算個什么東西?我跟孟棠的事輪得到他說話嗎?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孟懷璋擺了擺手:“他就是說怕你父母不喜歡孟棠,門不當戶不對的,擔心孟棠而已。”
“呵,您真是越老越單純。”魏川氣笑了,“李寒津心懷不軌,趕緊醒悟吧。”
桌上,孟懷璋的手機響了起來。
魏川拿了手機給他:“給,有人找你。”
孟懷璋努力撐著眼皮接了電話:“喂。”
“老孟,明晚一起吃飯啊?”
孟懷璋說:“吃飯可以,打牌不行。”
魏川倏地一愣,打牌?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