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棠頓了下筷子,問:“不耽誤你訓練?”
“我就打個電話的工夫,能耽誤我什么訓練?”魏川失笑,“怎么搞得你很緊張一樣。”
孟棠意味不明地哼了聲:“不耽誤訓練就好,你昨天是不是有事跟我說?”
魏川說:“就是想跟你吐槽一下,又發現好像是背后說人壞話,索性算了。”
“是你們的替補經理?”孟棠試探性地問了句。
“你怎么知道?”魏川忽然美了,“你不會跟我心有靈犀吧?那咱倆還真是天生一對。”
孟棠:“……誰跟你天生一對。”
要不是看他還有幾天就要比賽的份上,她一定會直接去問他,知不知道你們的替補經理喜歡你啊。
但聽魏川的勁兒,大概是不知道的。
孟棠又問:“她怎么你了?你要凈化一下耳朵?”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總愛往我跟前湊。”魏川蹙眉,“我訓練有自己的節奏,她拿著一堆數據,說我這樣那樣的,煩,教練都沒說什么。”
孟棠陰陽怪氣:“說不定人家就是為了球隊著想呢,你可別煩,帶著情緒去比賽,你覺得行嗎?”
魏川扒拉了下自己的短發,乖乖應了聲:“知道了。”
孟棠輕笑:“掛了吧,我要回寢室了。”
譚曦聽了全程,在孟棠掛斷電話后,說:“28號比賽就開始了,咱有主場優勢,魏川頂得住嗎?”
孟棠早就了解過,比賽分了四個大賽區,他們屬于東南賽區。
每個賽區的前6名,加上附加賽的8支隊伍,組成全國32強。
她覺得魏川一定會晉級,但……他想拿第一。
“分區賽的話,肯定會頂住。”孟棠說,“只不過是名次的問題,東南王誰都想要,可只有一個。”
“最后剩下的都是強隊,打第一其實不容易。”
“前六名可以直接晉級全國賽,如果魏川他們拿了第一,對后面的全國賽是很有幫助的。”
“積累的信心和經驗都可以讓他們去調整一個最好的狀態。”
譚曦聽著孟棠侃侃而談,笑著湊近:“好的愛情會讓人進步,你以前可不懂這些啊。”
孟棠不自在地清了下嗓子,這些本來也不難懂,只是以前,她沒什么興趣罷了。
比賽要到下個月的五號才能結束,結束后,她會和魏川交流一下想法。
讓她大喇喇地告白,她也做不到。
但千萬人潮里,心動難尋,她得送個東西給魏川,算是定情。
回到寢室,孟棠翻開日歷,決定這個周末回去一趟。
這件事,她沒和魏川說。
回到家時,還是孟懷璋接的她。
父女倆還是不怎么熟。
孟棠去見了老爺子,寒暄了一番,問:“你們最近相處還好嗎?”
孟遇春刮著茶沫子,說:“挺好的,你爸爸上班去了。”
孟棠一愣:“他找到工作了?”
孟遇春點了點頭:“讓他去木材廠了。”
這樣也好,孟棠沒吱聲。
孟懷璋自小耳濡目染,雕刻不感興趣,對木材還是有點認知的。
如果以后做了采購和加工,也可以為其他匠人或者家里提供原料。
“你這次怎么不聲不響回來了?”孟遇春抬頭瞥了眼孟棠,“回來有事?”
孟棠點了點頭,直接道:“我要取前院的那只蟬。”
孟遇春一愣:“送人?”
“嗯。”
孟遇春大概也猜到了,說:“我好幾個老友想要買你的那只蟬,我沒賣,你知道是因為什么嗎?”
“知道。”
這是她17歲時雕刻的作品,那個年紀屬于少女懷春。
老爺子見她下刀跟繡花似的,取笑了幾聲。
孟棠卻說:“木上聽蟬鳴,我刻的是我的心聲。”
“遇見看不懂的怎么聽呢?”孟遇春故意臊她。
孟棠說:“我說給他聽唄。”
即便我現在,她也是這句話。
比賽前一天,各籃球度抵達z市,下榻周邊的合作酒店。
但不是所有隊伍都在一個酒店,最起碼,種子隊有贊助商安排,酒店更高檔一些,也有專程的大巴接送。
z大是主場,所以魏川他們自然是住學校的宿舍。
隔天傍晚五點,開幕式在z大新落成的體育館舉行。
從入場、致辭,再到表演、抽簽,估計要到7點才能結束。
場館內,體育頻道的直播組和省臺,以及網紅媒體全都架著長槍短炮。
小組抽簽,分了四組,每組五個隊,魏川所在球隊分在了a組。
鏡頭緊跟魏川,魏川絲毫不知道收斂,對著遠處觀眾席的某人比了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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