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愣了十來秒,魏川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為什么?”
孟棠回他:“沒有為什么,難道你要這樣欺騙彼此,欺騙大家,一直這樣下去?”
魏川說:“我沒有打算一直這樣,你是因為我去雁清沒告訴你,看到了你的秘密才生氣的嗎?”
孟棠沉默了一瞬,說:“這件事,麻煩幫我保密。”
魏川心臟一刺,他肯定不會說,但孟棠這話,明顯是不信任他。
她父親坐過牢,這件事對她來說確實敏感。
他怎么可能會跟別人說?
他想護著她,自然想護著她的全部。
“我不會說。”魏川的聲音很沉悶,還有點委屈巴巴的感覺。
“謝謝。”
孟棠直接掛斷了電話。
魏川一愣,當即打了回去,但孟棠沒接。
人在自我保護的時候,會推開一切她認為有風險的人或事。
孟棠現在就處于這種狀態。
她害怕別人知道她父親坐過牢,魏川在心里有模有樣地分析。
“操。”
魏川慌了一瞬,沖進衣帽間換下了睡衣。
刷了牙,抹把臉,將充電寶塞進包里,拿著車鑰匙下了樓。
走樓梯都沒什么耐心,一步岔開三四個臺階。
魏立峰從外面回來,被沖到他跟前的兒子嚇了一跳,抬手一把抓住,將人往后扯了扯,輕斥了聲:
“還想打籃球就給我好好走路,也不怕摔了。”
魏川敷衍地應了聲:“爸,您回來了。”
“等等。”魏立峰再次將人攔下,“你抓著車鑰匙要去哪兒?”
“有點事要出去一趟。”魏川掙了掙,“爸,您松開我。”
“你二姐三年沒回家,今天下午回來,你給我待在家,哪都不許去。”魏立峰沉下臉色。
魏川擰緊了眉心:“爸,我真的有事,十萬火急。”
魏立峰霸道地說:“什么事,我找人幫你辦。”
“你辦不下來。”魏川頂撞了一句。
“老子什么事不能給你辦下來,你二姐今天回家,你必須跟我們一起去接人。”
魏立峰年輕的時候,脾氣不太好,上了年紀溫和了許多。
但不代表就沒了脾氣,魏川稍有頂撞,他也不會慣著。
魏川的火也上了頭,跟他老子犟:“我今天必須走。”
“把人給我攔著。”魏立峰朝門外吼一聲,兩個安保堵了上來。
魏川輕嗤了聲,對著兩個安保,一副紈绔子弟的模樣:“怎么?敢跟我動手?”
兩名安保面面相覷,該聽誰的?
魏立峰揚手:“打不死就行。”
“魏立峰。”楚茵急匆匆下了樓,“你干什么呢?”
魏立峰指了指魏川:“讓他自己跟你說。”
楚茵拉過魏川:“怎么了?”
魏川說:“我有點事,明天回來。”
“可你二姐今天下午回來,她在部隊三年沒回,好不容易團聚了,你這……”
“二姐在家過年,我明天回來給她賠罪。”魏川用眼神哀求楚茵,“媽,我現在必須要走,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
楚茵嘆氣:“那你告訴我,你要去哪兒?去做什么?”
魏川搖了搖頭:“我暫時不能說。”
感情是他的私人問題,沒有解決好,他誰都不想說。
“不能不去嗎?”楚茵避開魏立峰迫人的視線,扯了把魏川。
魏川倔強道:“必須要去。”
魏立峰沖安保抬了抬手:“好話說盡還是這臭德行,給我攔著,收了他的車鑰匙和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