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平,十年。
初冬。
戌時二刻,謝而立剛走出書房門,朱青匆匆進院,附耳低語幾句,謝而立臉色大變。
主仆二人徑直往后門去。
出門,一輛黑色馬車停在門口,謝而立整整衣冠,扶著朱青的手,上了馬車。
駕車的人深目看了朱青一眼,揚鞭而去。
朱青在心里嘆氣。
這是第幾次了?
好像從老爺進了內閣后就開始了,每半年一次。
那人總是深夜來,也不知道帶老爺去哪里,若是三爺和小裴爺還在京里,多半是帶去永定河的船舫上。
回房躺到朱氏身邊,把人摟在懷里,心依舊不寧。
四九城全城戒嚴。
接著是景德鎮的瓷器;
再然后是……
第四日,下起大雪,謝而立喝了一碗安神湯,早早上床休息。
也感謝追書的你們。
那就不浪費彼此的時間,戛然而止最好。
天亮時分,金絲楠木的梓宮抬入宮內。
趙亦時深目看了謝而立一眼,“朕昨兒夜里夢到了他們倆,一個在生氣,一個在哄。”
“是!”
他進禮部做郎中,做侍郎,做尚書,最后成了華國最年輕的內閣大臣,君臣二人見面的機會不計其數,卻從來沒有說起過他家老三。
謝而立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噩耗散開,宮里,宮外哭聲一片。
謝而立沒什么胃口,只喝了一碗熱湯,便去靈堂看太子。
謝而立下車抬頭,心咯噔一下,竟是從前晏三合住的別院。
景平帝趙亦時:“小裴太醫替朕診過脈了,說是無礙,你不必擔心。”
“陛下是千古明君,是一代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