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仿佛一夜之間就來了,樹葉還沒被秋風刮盡,一場雪后,枝頭就變得光禿禿。
謝而立每日教兒子讀書,識字,偶爾去朱府和裴府坐坐,日子過得說快也不快,說慢也不慢。
這一年的除夕,角門口又來了個小叫花子。
信是遞到朱青手里的,朱青匆匆掃一眼,親自送去了大爺書房。
他左腿還是留了殘疾,陰天下雨總會疼,裴太醫每隔半月給他針灸一次,也不知道能不能緩解一下。
謝而立接過信,信上工工整整寫著一行字:初一祭祖,替我給老祖宗和爹上柱香!
“臭小子!”
“大哥罵誰?”
謝不惑站在書房門口,素色衣袍,身形修長。
謝而立朝他招招手。
老三帶走了一府的熱鬧,卻也讓大房和二房的關系慢慢變得融洽起來。
一來是父親死了,娘和柳姨娘沒有什么好爭的;
二來,謝家的產業靠老二打理,卻要靠他和朱家在官場的人脈關系。
謝不惑走進書房。
朱青退下,順勢掩門。
謝而立把小紙展開,謝不惑輕輕掃一眼,眉眼彎起來。
他是在父親過世后,才知道自己在商場上行走的這么順風順水,除了父親的官位外,還有大哥、老三在官場上的作用。
人啊,總是在失去后,才會明白從前做錯了什么,又錯過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