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哪里不舒服?”
<div??class="contentadv">晏三合搖搖頭,“你先看信。”
謝知非攤開紙,掃一眼,有些失神的跌坐到椅子上。
“大半刻鐘前,我和晏三合正說話呢,忽然一道白光閃過,這信咚的一聲就射了進來。”
小裴爺開始娓娓道來。
“我和晏三合一商量,決定立刻通知你,哪知在路上正好遇到你的人。嗨,敢情你一直在陸家四周放了人啊!”
“放了幾個小叫花。”
謝知非再次把信展開,信上就四個字:含笑而去。
那就意味著陸時的死,是壽終正寢。
謝知非嘆了口氣,“我得到消息,還特意讓朱青找陸大去打聽,就怕有什么意外。”
“這信就是陸大送來的,皇帝放過了他。”
晏三合重新把目光落在信上,“這應該也是老大人他自己算計好的。”
謝知非看著晏三合:“為什么這么說?”
“我想……大概因為他是陸時吧。”
晏三合把信放在燭火上,很快就燒成了一團灰,她迎著所有人的目光,輕聲道:
“陸時是御史,御史的任務就是撥亂反正,嚴如賢、李興等人的落馬,都有真憑實據,他用的是陽謀,誰都糾不出他的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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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一點,他是華國最受百姓愛戴的好官,他如果慘死,如何堵天下悠悠之口。
皇帝多半是因為這一點,所以才放過了他。
而陸時自己也說,他活著是靠一口氣撐住的。
如今心愿已了,這口氣便不在了,含笑而去是老天爺給他最大的仁慈。”
屋里靜下來,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都覺得心里有些難受,又隱隱替他開心。
這是一個好結局。
唯一不好,是太突然。
安靜一會,謝知非道:“這會消息應該是遞到宮里了,后面如何發展,我們也不必再過問。”
“他讓陸大送這四個字來,也是不讓我們過問的意思。三爺,小裴爺。”
晏三合的目光在兩人臉上滑過。
“靜塵的心魔徹底結束了,這樁事情從現在開始,你們不要再向任何人提起,都咽進肚子吧。”
“等下!”
謝知非出聲打斷她,“這事還有一個尾巴。”
“什么尾巴。”
“唐明月找上門來了,這會我把她安頓在謝府。我還沒和她說上話,但估摸著是為晏三合你來的。”
“我見她沒有任何意義,事情太過復雜,告訴她丁點好處也沒有。她也不必和我道謝,一切都是應當應分的。”
晏三合因為那一通咳嗽,嗓音有些沙沙。
謝知非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總覺得這人今兒的臉色,蒼白的有些過分。
“勞三爺替我轉告她,棺材合上,心魔已了,一切塵埃落定,她還是早些回木梨山養胎吧!”
那不成,有些事情我還沒有問清楚,哪能這么快放她回去?
謝知非心里這么想著,嘴上卻說:“好,我來和她說,但她如果執意見你……”
“你想辦法幫我攔住。”
晏三合這會哪有心思見什么人,腦子里想的只有一件事,“鄭家的案卷你明天拿給我。”
哈欠會傳染,謝知非嘴張開一半,硬生生被嚇回去。
“……你不緩兩天嗎?”
“不用緩。”
晏三合站起來,走到門檻前,聲音很輕,卻又那么堅定。
“我的身體前所未有的好,前所未有。”
因為我找到自己的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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