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是誰!
<div??class="contentadv">能在半天之內查探到案件證據,能把手伸到錦衣衛的牢獄里,放眼那個時候的天下,只有一人可以做到。
晏三合心驚膽戰地問:“是唐之未拒了的那個人嗎?”
陸時輕輕點了下頭。
他永遠記得那天暗室里,很靜,他只聽到自己的喘息。
那種喘息聲,就好像是瀕臨死亡的人,最后的幾聲急促的茍延殘喘。
良久,那人說話了。
“我不知道誰在背后翻手為云,覆手為雨,但事情絕不會那么簡單。
我貴為太子,也有諸多事情是不能做的,哪怕替他喊一聲冤枉,這一聲冤枉的代價,或許是萬劫不復。”
陸時看著他,感覺渾身的衣裳都被冷汗打濕了。
??
??“青山若在,柴火依舊,我們都要先保住自己,才能保住他們。我不逼你,你好好想想,天亮之前給我一個答案。”
那天的夜,很黑,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陸時一個人坐在椅子里,一動不動,像一塊真正的山石。
他仿佛又回到了六合縣的那個夜里,一個人蜷縮在被窩里,渾身冰冷,期待著有只溫柔的手,摸上他的額頭,把他閻王殿里救上來。
但他心里清楚,這只手再也不會有了。
陸時彎下腰,把臉捂在掌心,淚水從指縫里滑落,止都止不住。
這是他此生最后一次痛哭,為那個女孩兒,為這該死的命運。
天微微亮時。
陸時走出那間暗房,一眼就看到了太子站在樹下。
陸時走上前,與他對望。
一夜之間,他的臉色似乎衰敗了很多,眼里都是一條條的血絲。
“我有一個條件。”
“你說。”
“別讓她受太多的罪。”
陸時眼眶有些泛紅,“她那樣驕傲的一個人,折辱不起。”
太子緩緩閉上了眼睛,聲音有點顫抖。
“陸時,我認識她的時候,她才三歲,十六年,我是一點一點看著她長大的。她喊我哥哥,她看我眉頭總皺著,叫我不要皺眉,說那樣老得快。”
陸時不想再聽下去。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說了三個字:
“我愿意。”
……
太子,竟然是先太子。
晏三合三人面面相覷,過往很多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此刻一通百通了。
為什么陸時不在那張血書上簽字,拒絕為唐岐令平反?
因為他提前知道了,這些雕蟲小技,對案子根本沒有用。
為什么他在唐岐令一事中,毫發無損,還能到御史臺做小官?
因為有太子暗中幫忙。
為什么他常年不在京城?
因為他要讓所有人淡忘他和唐家的關系,為以后唐家平反一步一步做鋪墊。
為什么拒絕褚停的提議,不做唐之未花魁之夜的入室之賓?
因為他要扮演一個忘恩負義的負心漢角色,讓世間所有人看到他無情無義的一面。
“這件事,唐之未知道嗎?”晏三合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