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青翻身上馬,雙腿一夾馬腹,人已經飛奔出去。
“有什么話說吧。”
<div??class="contentadv">“三爺對我們家三合……”
“李大俠。”
謝知非冷冷打斷:“在這個節骨眼上,你應該想想怎么幫你家小姐解心魔,而不是打聽一些有的沒的。”
“謝知非。”
李不連名帶姓的稱呼,“我李大俠不懂什么叫有的沒的,我只懂一件事。”
“說!”
“誰敢欺負我家三合,我就弄死誰!”
一股怒氣從小腹升起,謝知非氣得兩眼直冒金星,心說你個攪屎棍,睜大你的屎眼看看清楚,老子欺負她?
老子能把命都給她!
……
兩匹馬,一前一后疾馳在黑夜里。
眼看就要到四條巷,前面的朱青忽的一勒韁繩,馬在原地轉了幾圈后,穩穩停下來。
謝知非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也跟著勒住韁繩。
朱青翻身下馬,走到謝知非面前,咬了咬后槽牙,昂起頭道:“三爺,河間府咱們能不去嗎?”
“為什么?”
“因為謝家。”
謝知非的臉色瞬間煞白。
“爺一定不知道當我說出唐岐令這三個字時,韓兄弟有多震驚。”
朱青雙手捏緊了,“如果不是爺曾經對他有恩的份上,他根
本不會替爺查這兩人。”
朱青嘴里的韓兄弟,叫韓勇,在錦衣衛任總旗,官兒不高,負責收集各種情報。
韓勇有個老娘幾年前生了重病,無藥可治,求到謝知非跟前,想請他向小裴爺討個人情,便宜點買幾顆百藥堂的還魂丹。
謝知非打聽到韓勇為了給老娘看病,已經空了家底,索性自掏腰包,送了二十顆還魂丹給他。
“韓兄弟把消息遞給我后,再三叮囑我一句話,這話我不說,爺心里也明白。”
何止明白!
謝知非從馬上翻下來,看著朱青低沉開口。
“你說的,我知道。”
“爺既然心里明白,那就不該再插手靜塵的事,這事讓老爺知道了……”
朱青既不敢把話說下去,也不敢把事兒想下去,查諸、唐二人的時候,他就已經心驚膽戰了。
“剛剛聽晏姑娘的意思,是不想讓爺跟著,我也知道爺心里放不下。”
朱青低下頭,“但放不下,也要放下,爺身后這么多人呢,爺說是不是?”
謝知非看著他,目光像染了秋夜的寒氣,有些冷。
他的魂落在謝府三爺身上的時候,朱青剛到謝府,九年的時間,主仆二人相依相伴,沒有一日是分開的。
朱青這人三棍子打不出個悶屁來,但事情只要交到他手上,比謝知非親自去辦,還要穩妥。
“你已經看出我放不下了?”
“我跟了爺九年。”
爺什么時候開心,什么時候不開心,什么時候說真話,什么時候說假話,什么時候真笑,什么時候假笑……
朱青心里一清二楚。
“爺早在南寧府的時候,就對晏姑娘不一樣了。爺喝醉了酒,從來不會鬧女人,只鬧男人,爺常說鬧女人會鬧出事。”
謝知非忽的就笑了。
原來我那個時候,就已經動心了。
只是人生際遇無常,誰又知道那丫頭兜兜轉轉,竟然成了我從前的妹妹。
“爺笑什么?”
“笑你還真了解我!”
朱青一聽這話,立刻單膝跪下去。
謝知非低下頭,唇角的弧度慢慢消失。
“我的身后不僅有謝家,還有小裴爺,太孫,哪怕為了他們,我也不應該冒這個險。這些我心里都明白,都清楚,都衡量過,但是朱青啊……”
朱青猛的抬起頭,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家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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