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桂花想了好半晌,才不怎么確定道:“好像是選上花魁以后。”
晏三合問:“為什么選上花魁后便不愛聽戲?”
<div??class="contentadv">這話她也問過逝水。
“戲點子響了,這會你又沒客,咱們去聽聽。”
“不去!”
“干什么不去,你不最愛聽戲?”
逝水走到窗前,指著遠處的戲臺,愣了一會道:
“她們在唱戲,我們也在唱戲;她們在戲里哭,我們也在戲里哭;她們哭給聽戲的人看,我們只有哭給自己看。”
她是不甘心做一輩子的娼妓啊!
晏三合眼底露出憐憫,又問道:“逝水選花魁順利嗎?”
桂花搖搖頭,“她一開始不想選花魁的。”
“為什么?”
“因為她的身份。”
晏三合瞬間明白了這句話
的意思。
唐岐令曾貴為太子太傅,太傅的女兒最后做了花魁,陪男人笑,陪男人睡,這讓當時還在位的先太子何等難堪?
按輩分,先太子還得喚逝水一聲小師妹呢。
“后來呢,她怎么又有了斗志?”
“后來……”
桂花氣憤的臉都變了形:“逝水聽到有人背地里說她不是處子,還說她在閨中和她親爹亂倫。”
晏三合等不及的追問,“然后呢?”
這么多年過去了,桂花一想到這些潑臟水的話,依舊忿忿不平。
“然后她就沖上去和那幾個人廝打起來,別看她嬌嬌弱弱,真發起狠來,誰也不是她的對手。”
兩道輕輕的喘息聲,幾乎同時響起,一道是晏三合的,一道是謝知非的。
謝知非再度伸手戳了下晏三合的后背。
一個詩禮之家的小姐,別說打架,便是罵人,也是少見的。
逝水不管不顧的沖上去和別人廝打在一起,可見這些話是觸碰到了她的底線。
由此可以判斷,她在閨中和唐岐令亂倫一事,是無中生有。
晏三合側過頭,眼神與謝知非輕輕一碰,便又轉過身,“后來呢?”
“后來逝水被關進柴房餓三天。三天出來,人都瘦了一大圈,我瞧著都心疼。”
“是誰在背后嚼舌根?”
“除了夏玉那個賤人,還會有誰?”
桂花冷笑一聲:“使出這種齷齪手段,就是想壞了逝水的名聲,好沒有人跟她爭花魁,那騷貨一肚子的壞水。”
“有證據嗎?”
“這事要有什么證據,我眼珠子一瞄,就能讓那只騷狐貍現原形。”
晏三合聽她滿嘴大話,也不好拆臺,又問道:“因為夏玉,逝水就決定爭花魁了?”
桂花點點頭,“她從小黑屋出來便病了,燒了整整一夜,天快亮的時候,她抓著我的手,一邊流淚,一邊說……”
“說什么?”
“她說‘桂花,他們都巴不得我們唐家臭了,爛了,腐了,我不能如他們的意,我得好好活著,活到有青天明月的那一天。’”
這話,讓所有人心頭狠狠一震。
謝知非甚至是急不可耐的,又戳了戳晏三合的后背。
晏三合飛快的偏過臉,驚鴻一瞥中,她看到了三爺一張略顯凝重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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