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三合的表情,頓時和這深了的夜一樣,“所以我主動叫他裴明亭。”
當他朋友哩!
……
<div??class="contentadv">謝知非走出靜思居,遠遠就見裴祖宗在路邊等他。
太陽穴一瞬間脹疼,疼得都想掐自個一把。
他走過去,聲音放軟,“事情都交待清楚了,后面咱們幫她查一查那個逝水,我答應她五天。”
“你也好意思說五天。”
小裴爺一想到晏三合要眼巴巴地等上五天,就想罵人:“以你謝五十的本事,兩天足矣。”
“祖宗啊,她靜塵要是個普通尼姑,我明天就把她家祖墳里躺著的,一個個都打聽清楚。”
謝知非:“這人是官妓,家里肯定是犯了事的,而且不會是小事,不得暗戳戳的來?”
“得,得,得。”
小裴爺伸手點點他:“總而之一句話,你給我上點心。”
謝知非撥開他的手:“回去,還是睡我那?”
“回去!”
“這么晚?”
“今時不同往日,爹娘看得緊。”
“那我送你。”
兩人邊說邊往外走,到了二門,冷不丁撞見一人。
謝不惑看到兩人,也是一愣,隨即笑起來:“怪不得我與溫玉撲了個空,原來三弟早就回來了。”
謝知非“嗯
”了一聲。
“小裴爺這是要回去啊?”
“關你屁事!”
“沒了外人在,小裴爺連戲都懶得做了?”
“你說對了。”
裴笑懶得跟這人廢話,“五十,別送了,回吧!”
“小裴爺留步。”
小裴爺被這一聲,叫得萬丈怒火平地起,“你誰啊,要我留步。”
二爺半點沒生氣,仍面帶微笑,“我只是想問問小裴爺,竹香姑娘的那首詩,覺得怎么樣?”
“她的詩好不好,爺們不知道,爺們只知道,你小子沒安什么好心。”
說完,小裴爺氣沖沖走了。
謝不惑看著他背影,眸中孤冷,忽然就提起了舊事,“三弟,當年我就讓你淋了一次雨,他就恨了我這么些年,夠記仇的啊!”
“他就這樣的人唄。”
謝知非低低一笑,笑得眉眼全開。
“二哥別和他一般見識,以后遇著也稍稍避開些,別往跟前兒湊,讓人怪沒意思的。”
謝不惑瞇了瞇眼睛,“是他沒意思,還是三弟沒意思?”
“他就是我,我就是他。”
謝知非聞著他身上濃濃的酒味,淡淡道:“二哥醉了,話有些多,早些歇著吧。”
“三弟,你覺得花魁那首詞,寫得怎么樣?”
今天的謝二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酒的原因,不僅話多,還不知趣。
謝知非勾起冷笑,他與對視。
男人有很多類,但謝家的男人卻只有一個類型――
表里不一這個詞,是為謝家男人量身定做的。
但眼前這一位,把表里不一的勁兒,做到了極致。
何止是淋雨那一件事,那個被杜依云一磚頭夯倒的“壞小孩”,正是謝二爺童年最好的玩伴。
他謝三爺很多件遇險的事情背后,都有這人的影子。
他就像躲在陰暗潮濕洞里的一只老鼠,不敢白天堂堂正正出來,喜歡在夜里偷偷摸摸出洞。
而他謝三爺最恨的,就是這種小人。
“我是個粗人,悟不出來。”
謝知非說完,平靜地收回視線,平靜地轉身離開,留謝二爺一個人站在原地。
烏行從暗處走出來。
“二爺,回去歇著吧。”
謝二爺腳步都沒挪一下,反而一勾烏行的肩,“你確定,那首詞是李不教竹香的?”
烏行一點頭。
“爺,小的看得清清楚楚,李不一個字一個字的教那竹香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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