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非像根木頭一樣的被她牽著走,渾身的感官卻都還在身后的晏三合身上。
殊不知,晏三合此刻也正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寧氏把人領到后院的一間屋里。
<div??class="contentadv">這屋是掌柜盤賬,招呼重要客人的地方,桌椅板凳一應俱全。
寧氏親自掌了燈,重新沏了熱茶上來,便迫不及待開口。
“晏姑娘,剛剛話沒問完,我們家老太太的盜墓賊抓到了嗎?”
晏三合淡淡掃了謝知非一眼,“你先說,有什么事?”
寧氏忙不迭的朝季蕙打眼色,示意她趕緊開口。
季蕙也想開口,可話到嘴邊又不知道怎么說,憋急了,她慌里慌張地拭了把淚,又端起茶盅喝了一口茶……
寧氏急的汗都冒出來,一咬銀牙,道:“晏姑娘,我們府上的四太太,就是我弟妹,她要出家去做尼姑了。”
“為什么?”
“為什么?”
晏三合看了眼和她同時出聲的謝知非,道:“是因為九姑娘的原因嗎?”
寧氏嘆了口氣,“其實九姑娘是因為四太太的一句話,尋了短見。”
晏三合震驚了:“什么話?”
寧氏一提到這個,心里的火蹭蹭蹭竄上來。
“怪不得都說女人啊,頭發長,見識短。平日里我們這四房就有口舌,到了那種地方,晏姑娘你想啊……”
大房埋怨二房;
二房遷怒三房,四房;
三房,四房罵大房毀了季府一家;
大房反過來罵三房、四房平日里忘恩負義……
“晏姑娘,你是沒瞧見啊,平日里一個個溫柔賢惠的人,罵起人來比誰都尖酸刻薄,那刀子直往你心窩上戳。”
寧氏想著那三個月的牢獄生活,也紅了眼眶。
“四太太遭了氣,就把氣兒撒到了九丫頭的身上,戳著九丫頭的腦袋罵了一句――
平日里嘰嘰喳喳就數你最會說,這會子倒成啞巴了,也不知道替你娘說句話,我辛辛苦苦生你下來,有什么用,一個個的討債鬼,不如死了算。”
“我娘平常也不是那樣的人。”
季蕙突然哽咽著開口,“九妹最小,娘也最疼她,也是被逼急了。”
“往下說。”
晏三合眼皮都沒眨一下。
季蕙一愣,心道這姑娘怎么這么冷漠,一點子同情心都沒有。
“六姐,往下說。”
謝知非看了晏三合一眼,“我和晏三合還有別的事,沒時間耽誤。”
“噢,噢!”
季蕙忙道:“我娘因為九妹的事,打擊太大,在獄里就不吃不喝,出獄后在家里呆了兩天,就說要去尼姑庵出家,誰勸也不聽。”
晏三合:“然后!”
“我們看她是鐵了心的,就想著讓她去尼姑庵里清靜幾個月,過些日子等她自個想通了,再接她回來。”
季蕙又開始哽咽。
“京郊的尼姑庵有好幾處,我們把她安置在西郊的水月庵,可水月庵的庵主說我母親六根不凈,不肯收她。”
晏三合:“那就換一個。”
“換不了啊,晏姑娘!”
寧氏忙插話道:“別的尼姑庵不是在寺里,就是在寺廟邊上,和尚和尼姑混在一起,不干凈的。只有這個水月庵獨門獨院,最是清靜不過。”
晏三合:“說下去。”
季蕙:“我娘……”
“六丫頭,下面的我來說,你年紀輕別碰這些邪門的。”
寧氏急生生地打斷她。
“庵主不肯收,我們就厚著臉皮搬出了明亭的身份,原本想著明亭管著僧錄司,那庵主怎么樣也得賣他一個薄面,哪知那庵主油鹽不進。
后來我們找小尼姑一打聽,才知道我們去的隔天夜里,庵里發生了一件蹊蹺事。”
晏三合:“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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