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沒事了,不曾想……
季陵川此刻哪還有什么疑惑不疑惑,雙腿一屈,哀聲道:“請大師救一救季家吧。”
<div??class="contentadv">晏三合走到他面前,毫無預警的,手指點了上去。
季陵川只覺眉心一涼,眼前突然像被什么蒙住了,一片黑暗。
慢慢的,有束光“啪”地落下來,落在一個人身上,那人頭發花白,滿臉皺紋,一步一步艱難地走在風雪里。
那雪又厚又深,一眼望不到頭,她跌倒了又爬起來,走幾步又倒下去,正是他的老母親。
更讓他神魂俱裂的是,有血從她的眼眶中往下流。
一滴,兩滴……
眉心的涼意驟然消失,季陵川猛的回神,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
“可看清了?”
季陵川一個激靈,登時清醒過來,忙沖著晏三合磕頭。
額頭剛著地,晏三合冰冷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先不急著磕頭,季老太太的念不好化,孝子,你愿意付出什么樣的代價?”
季陵川猛的抬起頭,驚駭地睜大了眼睛,毫不猶豫道:“盡我所能,便是傾家蕩產也在所不惜。”
“那我就等著你拿出誠意來!”
晏三合冷冷道:“去吧!”
……
朱漆色的木門吱呀一聲打開,季陵川從里面踉蹌著走出來。
謝知非和裴笑見他的臉色比死人的還要難看,不約而同地沖過去,一左一右的扶住。
“舅舅?”
“季伯?”
季陵川看著兩人,才感覺身上有了一絲暖意,像是回到陽間,“找個地方說話。”
謝知非忙道:“明亭,帶季伯先去我書房。”
裴笑瞪著他,“那你呢?”
謝知非:“我和晏姑娘說兩句話,馬上就來。”
有什么好說的?
裴笑心有余悸地看著屋里,這種女人躲遠點還差不多。
“你給爺快點。”
“馬上!”
謝知非轉身看向李不,“我能進去?”
李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
屋里燃著香。
這香既不是檀香,也不是佛香,淡淡的,很浸人心脾。
晏三合已經將那身沾血的衣裳換了下來,換上一件謝府針線房送來的妃色新衫。
新衫將她平日里的疏淡全然換去,留了三分柔弱,二分溫和,還有一分稚氣。
只是臉上依舊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
謝知非走到近前,抿了抿唇,素來巧舌如簧的他,第一次竟不知道說什么好。
說謝謝,人家壓根不圖你的謝;
說抱歉,她會覺得你虛偽。
半晌,謝三爺嘴里才迸出一句:“傷口疼不疼?”
晏三合看他一眼,“無礙。”
謝知非:“……”
這答的是什么?
簡直是廢話!
他沉默了一下,“以后再遇到這種事情,不要逞強,更不要一個人留下來單打獨斗。”
“應該如何,三爺支個好招?”
“扭頭就跑,然后想辦法報官。”
晏三合眼露嘲諷,“你們謝家不就是官?”
“……”
謝知非哽了一下,竟沒法反駁,“總而之一句話,保護好自己要緊!”
晏三合語調平靜地問:“然后眼睜睜看著你妹子被調戲?”
“……”
謝知非只覺得腦子疼,心口疼,渾身都疼,需要緩一緩。
這人什么都好,就是這脾氣像茅廁里的石頭,又臭又硬,還非要和人抬杠。
“多謝你救我出去。”
話落,空氣像是被凝固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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