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被你說中了。”
謝知非用低得不能再低的聲音說:“我就是覺得這姑娘身上有些奇怪。”
<div??class="contentadv">“你也瞧出來了?”
裴太醫下意識左右看看,把頭湊過去。
“我和你說,我五歲學醫,七歲替人搭脈,還是頭一回見著她這樣的脈相。”
謝知非心頭狠狠一跳,“快說說,她脈相什么樣?”
裴太醫搖搖頭,“說不上來。”
“叔啊,什么叫說不上來啊?”
“就是診不出!”
“什么?”
謝三爺瞠目結舌:“您再說一遍?”
裴太醫:“……”
“叔啊,您倒是說話啊,什么叫診不出?”
“就是摸著有脈跳,跳得也很正常,就是診不出是個什么脈相。”
裴太醫灌了一口酒,開始了醫學普及常識。
“你打小在藥罐子里長大,多少也懂一些,世間脈相二十八種,常見的有十八種,浮,洪,濡,沉,伏,弦,遲,澀,結……”
謝知非沒心思聽他扯遠,趕緊打斷道:“難不成,她一種都不是?”
裴及醫點點頭。
“那你是怎么替她寫藥方的
?”
“我……”
裴太醫有些不大好意思。
“我見她手腕冰冷,猜想多半是受了風寒,就寫了去風寒的藥方。”
我罵你一聲庸醫,你敢答應嗎?
“對了,這姑娘的體溫也不正常。”
裴太醫搖頭“嘖”了一聲。
“比著咱們正常人要低一些,怎么形容呢,就是冷冰冰的。”
謝知非狠狠的打了個寒顫,想著這姑娘大冷的天只穿一件單衣,渾身頓時起一層白毛。
“不過世間之大,無奇不有,也有可能是我孤陋寡聞。”
裴太醫話鋒突然一轉,“對了,那姑娘是你們家哪門子親戚?”
那哪能讓你知道呢!
謝知非忙笑了笑,裝著漫不經心道:“老太太那頭的,我也搞不大清楚。叔,替我搭搭脈唄,我最近總覺得心里慌慌的。”
“我就說你請我喝酒,一定有事。來,伸手。”
謝知非一邊伸手,一邊朝朱青遞了個眼神,朱青走出包間,招來店小二結賬。
酒足飲飽,裴太醫上馬車的時候,人已經有些微醺。
謝知非目送馬車離開,咳嗽一聲。
朱青忙低聲問:“爺,什么事?”
謝知非:“派人去趟云南府。”
朱青神色一變:“爺是想……”
謝知非“嗯”一聲,很平靜道:“這人可太有意思了,有意思到我不得不查她一查!”
朱青半天沒有回神,“爺,她哪里有意思?”
“哪里都有意思!”
男人不怕冷還說得過去,女人不怕冷,她這身子什么做的?
小小年紀,一一行老成得像個大人。
自家妹子只是小她一歲,狗屁都不懂,只懂衣裳要好看的,首飾要最新的,將來嫁的男人要高門大戶的。
晏祖父流放到云南府,家徒四壁,身為他的孫女包袱里哪來那么多銀票?
那幾個要求聽上去,她根本不想留在謝家?
既然不想,以她那么冷的性子,直接拒絕誰也拿她沒轍,為什么還要留下來?
這樣留下來還有什么意義呢?
真真是謎一樣的人兒啊!
謝知非拍拍朱青的肩,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派兩個心細可靠的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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