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class="contentadv">換院子,添奴仆,添衣裳,添首飾……
她成了楊氏,兒子成了少爺。
晏府多了個少爺,還是個有幾分傲氣的拖油瓶,府里上上下下有幾個人能叫得誠心,說閑話的,暗里下絆子的,明里欺負的,天天在她眼皮子底下發生。
她不敢在他面前提起,夜里等他睡著后,背過身一個人偷偷抹眼淚。
他察覺后問她怎么了,她死死咬著牙關不說話。
女人的眼淚,是對付男人最好的武器,尤其是像他那樣清高到骨子里的男人。
果不其然,幾天后,他便命令兒子改姓晏。
這消息一出來,整個晏府都震動了。
謝是外人,晏是自家人,這孩子如果是個姑娘,了不得將來賠副嫁妝,但偏偏是個兒子,那可是要和晏家人搶家產的。
晏府的人都怕他,不敢在他面前說三道四,但發妻的娘家人不干了,幾個大舅子找上門質問。
他什么話也沒說,冷冷的甩出那張連她都不知道的合婚庚貼。
有庚帖,那就是續弦,是名正順的晏夫人,幾個大舅子一看,很有默契地閉上了嘴。
閉嘴是有原因的。
發妻死后,他一個人單過了五年,連個暖床丫鬟都沒有;
續娶的女人只是一頂小轎抬進門,酒席都沒有擺一桌;
那女人是個下
人,沒有娘家的助力。
一個又沒本事又不得寵的女人,拿什么來給拖油瓶兒子搶家產?
而她呢?
她在他面前連抬起頭的勇氣都沒有,只想找個地洞鉆下去。
“既然睡到我的床上,那便是我的人,我的人我能欺負,旁人不行。”
他的聲音又冷又傲。
“這庚帖不是為你,是為你兒子,他于讀書上有些天賦,想進晏府族學讀書,只有改姓晏。”
她猛的抬起頭,定定地看著他。
“只是他這性子,太過剛硬,過剛易折,需得千錘百煉方能成才,慈母多敗兒,日后我不會給他好臉色看,至于你……”
他嘴角浮出一絲冷笑。
“半路夫妻本就不是一條心,你算計我也好,利用我也罷,都無所謂,只是心思不要擺得太深,深了就沒了人味;也不要太假,白白讓人厭惡。”
她終于明白晏府人到底是怕他什么。
不是冷,不是傲,更不是脾氣古怪,而是他太聰明,太通透。
你的小心思,小動作根本瞞不過他眼睛,你用陰謀,他還你陽謀;你用算計,他還你不屑。
她簡直無地自容,手腳并用地爬過去,臉埋在他的皂靴上。
“老爺,從今往后我再不算計你半分,再不了!”
謝老太太說到這里,突然想到什么,回了神。
“你進晏府族學,是他早就定下來的,之所以我要跪,一是跪給你看,一是跪給晏家的人看。”
謝道之看著她,神情愣愣的。
“你對改姓一事耿耿于懷,對他敢怒不敢,這些他都看在眼里,他說恨能激起一個人上進心,有了這股勁兒,你才能走得更遠,爬得更高,至于晏家……”
謝老太太嘆氣。
“我從一個婢女,短短日子做了他枕邊人,晏家幾個孩子再怎么不服氣,明面上也得叫我一聲母親。
你改姓晏尚且不甘,我搶了他們生母的位置,他們能甘心讓你進族學讀書?我越慘,他們才會越得意,才能容得下你。”
謝道之的臉已經不能用面如死灰來形容。
他像是一個沒了靈魂的尸體,就那么干巴巴地跪坐著。
“老祖宗,后來你們怎么被趕出晏家?你又為什么要撕了那份休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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