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非一揮手,“回程。”
<div??class="contentadv">“三爺,三爺!”
謝總管一把把人抱住,都快哭了,“不能回程啊,老太太發話了,這人要是找不著……”
“她沒出城。”
“不可能啊,明明……”
“閉嘴!”
謝知非揪住謝總管的前襟:“云南府離京城十萬八千里,她就背一個小包袱,一沒吃,二沒喝,怎么趕路?”
謝總管被問住了。
“如果我是她,今兒晚上就應該吃飽喝足,備足干糧,買身衣裳,明兒一早再出發。”
“可……南城門侍衛明明瞧見那人出城了。”
謝總管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難不成,她又折回來!”
“這叫聲東擊西。”
謝知非啪地給了謝總管后腦勺一巴掌,“為的就是避開你們這些蠢貨。”
謝總管:“……”
謝三爺手一松,扭頭沖心腹道:“朱青。”
“三爺!”
“南城門附近所有客棧,一個都不要給我放過。”
“是!”
“三爺!”
謝總管嘴皮子一動,“如果是為了避開咱們,她不應該隨
便找個犄角旮旯對付一晚上嗎?”
“老謝啊!”
謝三爺臉上一副“你已經沒救了”的表情。
“人不能只長肥肉,不長腦子。這么冷的天,你給我對付一晚上試試?”
謝總管:“……”
謝三爺看著謝總管那張吃癟的臉,心頭微微一悸,知道聲東擊西,那女子的確不怎么簡單!
“這人來家里做什么?怎么就傷了我大哥?”
問到這個,謝總管肚子里的苦水蹭蹭蹭地直往外冒。
“三爺啊,你是不知道啊,這人頭一回見,我就覺著不對勁,哪有大冬天只穿一件單衣的……”
“說重點。”
“這就是重點啊,三爺。”
謝總管:“她一進謝家門,就直呼老爺的名字……”
……
“姑娘,你要的熱水來了。”
“這里是十斤干糧,廚房統共就這些了。”
“這是小的年前才做的新袍子,料子不太好,但我娘針線活不錯。”
“多謝!”
晏三合又給了二兩賞錢,喜得伙計的嘴都咧開了。
門掩上,晏三合走到窗邊,支起窗框,看著遠處一點燈光,有些心神不寧。
哪怕日夜不停的趕路,也得整整一個月才能趕到云南府。
七七四十九天之約,肯定是來不及了。
這還是其次。
最重要的是,那封信根本不是祖父心魔所在,一切都得推倒重來,這又得耽誤時間。
晏三合心里千愁萬愁,眼眸卻反而灼熱起來,里面仿佛藏著一簇烈火。
人都有兩面,一面善,一面惡。
但祖父的兩面在她心里差了十萬八千里,這并不正常。
也好,晏三合心想,她終有一天會找出其中的原因。
簡單洗漱后,她換上了伙計的衣裳,又將頭發高高束起,最后才熄滅了燈,抱著包袱蜷縮在椅子里。
時間珍貴,今兒晚上一切準備妥當,明兒一睜眼就能出發,丁點都不耽誤,
客棧的環境雖然簡陋,但比起謝府來,晏三合覺得這里更安心些。
黑暗中,她的呼吸漸漸綿長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
晏三合倏的睜開眼睛,目光落在門栓上,下一瞬,她沖到窗前,撐起窗戶,探頭一看――
慘淡的月色下,有幾個黑影正慢慢圍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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