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寧安喊停,沖榮妃道:
“姐姐,你連這毒是什么都不知,那你的身后是誰?你是投靠了太后?還是老族?”
若不然,榮妃控制她們這幫人有什么用?而她一個后妃,哪能有這么大能力,將今日宴席的侍衛都給換成自己人?
寧安半倚在桌案上,作虛弱之態。“你是在奉命行事嗎?是不是有苦衷?你說出來,或許大家能幫你。”
寧安試著拖延時間,并使了個眼色給對面的恒王妃。
恒王妃會意,立馬道,“榮妃,說出來,只要情有可原,咱們一定為你求情!”
“夠了!”
榮妃果然被寧安吸引了注意力,也不急著收拾門前那倆貴婦了。
“少給本宮一唱一和的!本宮既然走了這一步,就回不去了!不成功便成仁,你們幫不了本宮!而本宮也從來信不過任何人,本宮只信自己!”
寧安再抬眼時,眼中冷了好幾分,嚴肅問到,“所以莊妃娘娘的病,也與你有關?”
榮妃想要謀劃今日之局,得先拿下后宮大權。
那她的第一個障礙就是莊妃。而莊妃本就病得蹊蹺,寧安一下就想到了這茬。
榮妃一愣,頓了兩息,旋即笑起,“唐寧安,你果然青出于藍,這也看出來了。”
“你瘋了。”寧安無語。
寧安原本只是試探,可榮妃居然都不愿否認,這叫寧安心下又是一沉,只能說明對方已是十足把握。
“是我做的!”
榮妃哼聲。“你不是問我紅袖去了哪兒嗎?紅袖忠心耿耿,前幾日她帶著本宮從宮外找到的肺炎病患去莊妃那兒對宮中賬目。
她數月來沒少去,莊妃自然對她放心。紅袖她們還找到機會去了莊妃的茶房里做了點手腳。果然沒幾日,莊妃宮里就有人染上病了。
這般肺炎,威力驚人,傳染性極強,莊妃自然也未能逃脫。”
榮妃斂目,“可憐本宮的紅袖,也不幸染了肺病,病入膏肓了。本宮將她送出宮了,她現在如何,本宮也不知!”
寧安冷笑,“你對莊妃一口一個姐姐,便是如此對她。紅袖是你最親近的宮女,你多次說過待之如親妹妹,不想她們卻最后落此下場。你竟不惜以她們做踏腳石!”
“少跟我提姐姐妹妹的!”榮妃狠狠一眼瞪向寧安。“說白了,造成眼下局面,都是因為你!唐寧安!”
“你謀反,與我何干!”寧安繼續拖延時間。
“提姐妹?好!你把我們當姐妹了嗎?”
榮妃一步步走近,嗤笑:
“你夜夜霸占著皇上,這是什么姐妹?你身子不便之時,尚且都沒勸皇上雨露均沾!嘴上道著姐妹,實際好處全占了!
你瞞著我們在行宮,明面是養傷,實際是養胎,這又是什么姐妹?你步步為營,借姐妹的手給你報唐靜舒的仇!舒妃倒下了,你卻起來了!
你面上無爭,可實際卻一直在大步往上走!短短幾個月,從宮女到妃位,就問誰不忌憚?誰不得道一聲可怕!
可真正可怕的是什么?是你還嫌不夠!你還蠱惑了顧老夫人,讓她收你為義女。你要做什么?你連孩子都生不了,你爬那么高要做什么?你還想做皇后嗎?
那我們這些后妃又當如何?那皇上無后怎么辦?那本宮好不容易才到手的后宮大權不還是要拱手相讓?”
榮妃在寧安耳邊輕輕道,“記得前幾日那場家宴嗎?那是本宮第一次完全執掌大權,在乾清宮主持家宴。本宮原本很開心。
可本宮在乾清宮發現了皇上給你布置的房間。那是專門為你設的!哈哈!這是何等榮寵,何等充滿心意!皇上他是真的愛你!
幾乎是那一瞬,本宮就徹底清醒,只要你在,本宮永遠都走不上去了!本宮這些年的努力全是白費!我們楊家,沒機會了。
本宮到了這個位置,身后一大家子百余人口,沒法后退了。哪怕挨罵,本宮也得硬著頭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