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慶整張臉浮在地上,地面上還有不明的液體涌流。
他真的后悔死了。
厲總怎么會知道?
可是……之前厲總不是一點都不在乎顧紅嗎?怎么現在竟然會因為一年前的事情特意找上門來!
林斌起初只當厲寒忱是對著監獄長發泄怒火,可一團霧水之后,再聽著他們的對話,也察覺到了幾分隱情。
難道……夫人在監獄中過的如此凄慘,和這個監獄長脫不了干系?
想到這兒,林斌也瞬間理解了厲寒忱剛才通身肆虐的殺氣。
“誰?”
厲寒忱終于慢慢冷靜下來,可是那雙眼睛依舊冷的驚人。
監獄長顫抖著身子趴在地上,頭都不敢抬。
“是……是……”
他的片刻猶豫,瞬間就迎來了厲寒忱狠厲的一腳。
監獄長被一腳踹到沙發上,撞到后背發出巨響。
“我說!我說!我沒見過那個人,他當時給了我一大筆錢,說只要我在監獄里面針對顧紅。我當時也顧及到她是您夫人,可是……那個人說你跟他本來就是有名無實,如今他竊取了厲氏的機密,只會讓你更加厭惡她,于是讓我放心去做,他說他就是您派來的……”
“所以,不是您想讓顧紅被‘關照’嗎?”
他的身子發抖,連帶著聲音也在顫。
厲寒忱猛地后退一步,幾乎跌倒。
“不是我,我從來沒有…”
他眉頭緊鎖。
沒想到,傷害他的人竟然還借著自己的身份。
怪不得顧紅出獄后,會那么迫不及待的離開自己,又會那么恨自己。
厲寒忱心里刀絞一般難受,可更讓他無比懊悔的是自己的不作為。
“林斌,排查一年里監獄里面所有內容,凡是參與者亦或是袖手旁觀的人,十倍奉還。”
男人的聲音極冷。
整個監獄也在頃刻間凍成冰。
監獄長整個匍匐在地,仿佛一攤死肉。
他們……是因為害了顧紅,大難臨頭了。
男人大步離開,帶走了里面最后一點生氣。
坐到車上,不同于在室內的心潮難抑,厲寒忱的心里出奇的平靜。
他清楚,如果不是自己對顧紅的冷淡,就不會給那些人可乘之機。
而事情發生到現在,連自己一直耿耿于懷的一年前也被證實為是一場陰謀。
顧紅,何其無辜。
突然間,他很想看她一眼。
“厲總,還是回公司嗎?”
林斌從后視鏡望了眼厲寒忱。
男人眼睫纖長濃密,此刻半垂,遮住了漆黑的瞳仁,更添一份陰郁。
自從和夫人離婚,厲總便發了瘋的搜尋一年前的證據和相關聯的人,似乎鐵了心想還夫人一個清白。
“去南苑。”
此一出,林斌眨了眨眼睛,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南苑?
那不是夫人和小姐這時候住的地方嗎?
林斌稍一猶豫,冷劍一般的寒光便從后視鏡刺了過來。
他趕忙轉動方向盤。
等兩人趕到時,天邊已經蒙蒙亮。
周遭清晨寂靜一片,耳邊還有你時不時響起的雀鳥鳴叫。
“小兮乖。”
女人推著小車哄孩子的聲音傳來,溫柔極了。
厲寒忱喉頭滾動,目光死死的盯在了那個身影上。
顧紅半蹲在小兮跟前,將剛剛沖好的奶粉遞到那張硬粉小嘴邊。
女人發絲垂落,擋住了大半精致白皙的側臉,整個人散發著嫻靜和柔情。
厲寒忱眸子加深。
顧紅直起身,環視了一眼四周。
不知道怎么回事,總覺得有人在看她呢?
確定周遭沒有什么別的身影,顧紅只當自己是最近太累了,出現了一些幻覺。
畢竟她最近在忙著收購顧氏的股份,一開始的小額股份還比較好收,之后稍微大額一點便十分困難。
她拜托云曾秋幫忙去查,這才發現有厲氏那邊在做阻攔。
不過也是,外婆給她留下了一份十分豐厚的遺產。秦城能干涉她收購的,只有幾家頭部豪門。他們和顧家又沒有深交,自然不會愿意趟這個渾水,能對她構成威脅的,也就只有厲氏了。
不過讓她意外的是,自己原本還打算和厲氏正面打一場硬仗,可就在今天,自己在黎明時剛起,卻發現之前還久攻不下幾個股東紛紛發來了答應拋售的信息。
她不明白厲氏在搞什么鬼,但還是以盡快的速度進行交易。
到現在,她手上已經擁有了顧氏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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