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野朝她眨了眨眼睛:“不過我也是迫不得已。”
“嗯?迫不得已?”
顧紅挑眉,對他的說法表示不信。
宋時野早已料到她的反應,勾唇一笑,將顧紅剛剛給小兮搭在小腹上的小毯子拿走。
顧紅雖然不解,卻沒有動手制止,而是皺著眉頭等著他的下一步。
“你聞。”
宋時野將毯子湊到顧紅鼻息處。
顧紅警惕地盯著他的雙眼,同一時間,一股異味鉆入鼻間。
她倏地抬眼。
宋時野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怎么樣?在公園的那趟路上,你應該不止一次聞到了這個味道。”
顧紅垂在腰側的手不住地收緊。
沒錯。
她響起來了。
幾乎瞬間,她腦海中出現了一個莽撞的身影。
那個人!
顧紅瞳孔乍縮。
宋時野也沒有放過她驟然變化的情緒,趕忙開口:“你想到了什么?”
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匯,一個驚懼,一個急切。
“公園里,有人撞我的時候,我也聞到了這個味道。”
顧紅的臉色冷沉下去,滿是凝重。
宋時野則了然地點了點頭:“那就沒錯了,可能就是那個時候你和小兮被抹了粉。”
“粉?”
顧紅不解,心頭卻微微發顫。
宋時野將毯子隨手搭到手臂上,重新撈出一條干凈的毛毯給小兮蓋上。
他慢悠悠地開口解釋:“我派人去將那條狗送去檢查了,至于這條毯子,上面被人撒了一種致幻的藥物,會導致寵物的失控和狂躁。”
聞,顧紅脊背爬上森寒的涼意。
竟然是這樣?!
上次他中藥,這次小兮又差點被狗咬傷。
究竟是誰在針對她們?
顧紅驚恐的視線掃過周圍一片。
她明明已經換了房子,甚至與之前所在的位置隔了大半個秦城。為什么還是被找到?
這種“我在明敵在暗”的處境讓她心口一陣惡寒。
五指攢緊,尖銳的指甲插進掌心,顧紅的心怦怦直跳。
“別怕。”
驀地,一股暖意覆蓋到她冰涼的額頭上。
宋時野指尖一抖,眸光落在眼前人蒼白的臉上不住地波動。同時,他的心仿佛一顆被一瓣瓣撥開的種子,緩緩因她而涌上心疼與擔憂的情緒。
這些年她究竟經歷了什么?
看她的模樣,肯定不是第一次經歷這種類似的事情。可又是什么人會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和孩子下手?
想到孩子,宋時野不禁看向了嬰兒車里懵懂可愛的小兮。
孩子……
那她的父親呢?
宋時野神情恍惚,竟然不知不覺間把這個疑問問出了口。
“快離婚了。”
這次,顧紅沒再隱瞞。
而這話卻瞬間將宋時野渙散的情緒拉回。
“離婚?”
他的嗓音陰沉下去,連那雙眼睛都多了一份森寒:“怎么會離婚?他對你不好?”
提到第二個問題,他已經是咬牙切齒。
顧紅看著眼前人古怪的反應,不禁疑惑。
為什么他似乎格外生氣?
不過沒有忘記眼前人對自己的幫助,還是實誠地搖了搖頭,她又淡淡一笑:“不過都過去了。”
宋時野的頭低垂下,任由栗色的發絲遮住那雙狠厲陰鷙的眼睛,擔心嚇到眼前的女人。
自己找了那么久的人,剛找到竟然發現她已經結婚生子。更讓他的心口生疼的,是她的丈夫竟然還不珍惜她!
宋時野的牙齒被咬的咯嘣作響。
顧紅有些懵:“你……”
宋時野猛然回神,眼睛倏地迸發出強烈的光暈。
“你快要離婚了,可是你一個人帶著孩子很難生活。”宋時野關切道,一雙眼睛里滿是真摯。
顧紅摸著下巴,也跟著認真思索:“沒關系,我先帶著小兮生活很久了。雖然或許有些艱難,但很幸福滿足。”
說話間,顧紅逗了逗嬰兒車里的小兮,滿眼溫柔。
宋時野的眼睛幾乎盯在了女人身上。
她時不時散發出來的母愛和堅韌與多年前大相徑庭,可卻更讓他著迷。
“不。”
他驀地開口。
顧紅怪異地看過去,見宋時野緊緊盯著她:“我是說,孩子,或許需要一個父親。”
他沒有明說,可眼神和神情,無一不在傳遞著他的毛遂自薦。
顧紅一呆,驀地瞪大眼睛,抱起小兮小跑到屋內,“哐當”一聲把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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