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虹口一帶的日式妓館門前陸續亮起紅燈籠。微風吹過,燈影輕搖,在石板路上投下朦朧光暈。
周慕云和石川隼人一行人來到一家名為“大一沙龍”的妓館,門前兩位身著精致和服的女子立即躬身相迎,木屐在臺階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周慕云跟在眾人身后,目光謹慎地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妓館內部裝飾華麗,木質走廊上鋪著厚厚的地毯,兩側的房間里還不時傳來樂聲和男女的調笑聲。
石川隼人來過幾次,與迎面走來的媽媽桑熟絡地寒暄。
媽媽桑是位年約四十的婦人,穿著深紫色和服。她精明的目光在眾人身上流轉,很快察覺到周慕云才是今晚的主賓。
她看向石川隼人:“石川先生,今晚打算如何安排?”
石川隼人知道周慕云是第一次來這種場所,便笑道:“先安排‘指名の番’吧,高橋君是第一次來,總要讓他好好挑選。”
媽媽桑會意地點頭,“請諸位先到‘菊之間’稍坐,我這就去安排。”
她輕拍手掌,兩名年輕侍女應聲而來,引著眾人前往包廂。
菊之間是間八疊大小的和室,紙門上繪著金色菊花。
侍女們動作利落地搬來七八張黑漆茶幾,在榻榻米上擺出優雅的新月陣型。
待眾人落座后,十幾名藝伎魚貫而入,她們身著各色和服,或抱樂器,或持折扇,在客席前依次躬身行禮。
所謂的‘指名の番’和后世的海選很像,就是讓藝伎們集中亮相,供客人細細挑選。
周慕云雖然是第一次見識這般陣仗,仍保持著鎮定神色。
他的目光在藝伎們身上快速掃過,最終隨意指向一名穿著粉色和服的年輕女子。
那女子微微頷首,邁著碎步來到他身邊,跪坐在榻榻米上,動作優雅地為他斟酒。
待眾人挑選完畢,留下兩名藝伎開始表演,其余人全部退了出去。
周慕云看著表演,假意與身旁的藝伎調笑。
大約等了半小時,他突然捂著腹部,面露難色地對石川隼人道:“隼人君,許是先前吃了些不潔之物,有些腹痛,我得去方便一下。”
石川隼人正與同伴談笑,揮手道:“高橋君快去快回,莫讓佳人久等。”
周慕云歉意地對身旁的藝伎笑了笑,起身離開了包廂,在侍者的引領下前往后院。
妓館的前庭喧囂,后院則安靜許多,他避開偶爾走過的侍者和醉醺醺的客人,
在經過一處轉角時,他注意到不遠處一扇虛掩的拉門內正冒著熱氣,有人用木桶端著熱水進出,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酒香和脂粉氣味。
他不動聲色地記下這個位置,繼續往便所走去。
待他隨侍者回到包廂時,氣氛已十分熱烈,眾人都帶著微醺的醉意。
周慕云重新加入酒宴,又與眾人對飲數杯。
酒至半酣,在石川隼人的提議下,眾人各自摟著選中的藝伎往客房走去。
周慕云在與藝伎比試完拳腳后,在她茶水中下了適量的安眠藥,劑量恰到好處,只會讓對方安睡至天明,不會引起任何不適。
等到后半夜,周慕云看著身邊睡熟的藝伎,他悄然起身,輕輕離開房間,沿著記憶中的路徑再次來到后院。
那間屋子此刻寂靜無聲,他輕手輕腳推開拉門,室內還彌漫著香水和清酒的混合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