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有病嗎？

夏瑜的語氣其實還算清淡，但商墨樞總有一種在被質問的感覺。

他在夏瑜面前，本就硬氣不起來，再加上現在他確實理虧，所以被夏瑜追問，他也只是感覺有些……難以應對。

他低著頭，“挖之前，還不喜歡。”

夏瑜聽后，忍不住都想給他拍手鼓鼓掌了。

她有些不太理解商墨樞的腦回路，“你的意思是，挖我精神核之前，你不喜歡我，挖掉精神核之后，你就喜歡我了？”

這之間恐怕連五分鐘的空隙都沒有吧。

就這一前一后，他就喜歡她了？

夏瑜更覺得他有病了。

所以夏瑜仰起頭看他。

此時此刻，夏瑜坐在床上，商墨樞在她不遠處站著，哨兵本就高挑，再加上她后背靠在床頭，幾乎算是半躺，要仰著頭看商墨樞。

商墨樞也察覺到夏瑜的視線。

夏瑜的視線十分微妙，一開始是面對一個挖她精神核的人的冷，現在的目光，傳達出來的意思好像是在確定他這個人是不是有病。

商墨樞有些受不了她這樣的目光，開口解釋，“不止是挖精神核這一前一后這短短幾分鐘的時間。”

商墨樞對夏瑜說，“是十年。”

但他喜歡她，根本沒用得上十年。

夏瑜卻不理解，“什么意思？”

但是隱約之間，她又好像……不是完全不懂。

只不過，她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但……也并非不可能。

一個人前后不過幾分鐘，做出截然不同的反應，還有截然不同的情感，如果不是精神分裂，又涉及到時空關系，那大概率不過兩種情況。

夏瑜就是其中之一。

畢竟她都已經可以在這個世界了。

所以夏瑜的目光落在商墨樞身上，等待著他把話說完。

商墨樞說，“我還是我，但我……是十年之后的我。”

是十年之后，求而不得，追悔莫及的他。

因為剛剛有所猜測，所以夏瑜聽到他這個答案，已經不覺得意外了。

她問商墨樞，“十年之后，你喜歡我了？”

商墨樞搖頭，“不是十年之后。”

更準確地說，其實一個月都不到。

因為是他挖了她的精神核，所以他會控制不住地留意她。

而發現她性情大變，性格都發生了改變之后，他又控制不住地開始在意。

直到她被卷進空間亂流。

那時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她的身上，所以在她被卷進去的那一刻，他下意識地就抱住了她。

“對不起。”商墨樞對夏瑜說，“后來，我喜歡你。我知道我做錯了，我也后悔了。”

“所以在我一睜眼，發現自己回到過去之后，我就想把精神核還給你。”

“可是我不知道，為什么都讓我回到過去了，卻不是讓我回到動手之前，而是讓我回到剛動手的時候……”

回到這個讓他追悔莫及，卻又來不及改變的時候。

夏瑜聽到商墨樞的話。點點頭。

她大概率知道商墨樞的意思了。

他傷害了她，可是后來的他對她動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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