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前天剛讓店員送過一束,不解地問他,“是這周的花不新鮮嗎?”
他千叮嚀萬囑咐手下的店員,這名客戶住在城郊的別墅,路途雖然遠了點,但人十分大方,心情好時會給上千塊的小費,務必選最新鮮的奶油黃心送去,
紀鋮用手指捻了捻向日葵的花葉,“那束我放在花瓶里養起來了,還需要一束包裝好的向日葵,我要用來送人。”
聽他這么說,老板這才終于放松地笑了,“好的,我馬上安排人去送,地址還是江景苑的那套別墅是嗎?”
紀鋮輕“嗯”了一聲,叮囑道:“不用包裝得太華麗,用最簡單的牛皮紙包就行了。”
他每周訂一束奶油黃心的習慣從上大學開始,已經持續了九年。
林予舒除了愛學習,還有一個喜歡向日葵的愛好。
在認識他之前,她每周都會去學校門口的花店買一枝奶油黃心,拿回宿舍后認真插在書桌前的花瓶里。
一周七日中,向日葵陪著她學習、玩樂,自己也不知不覺中逐漸衰敗。林予舒便會重新買一枝插在這里,樂此不疲。
紀鋮學生時代為了投其所好,每周都會送一整束奶油黃心給林予舒。
像林予舒這種
不物質的女生,送她金銀珠寶的效果也許不怎么樣,但如果有男人堅持送她喜歡的花,她一定會被感動。
抱著大束的向日葵,林予舒開心地湊近聞了聞,喜悅之情溢于表。
別的女生都只有紀念日男友才會送一束庸俗的玫瑰,而她每周都能收到新鮮的奶油黃心,羨煞旁人。
雖然十分喜歡,但林予舒還是擔心他這樣做會浪費錢,“其實你真的沒必要每周都給我送這么一大束花,每周我自己買一枝也能心滿意足。“
紀鋮連人帶花一起抱著,笑著在她耳邊低語,“寶貝,你值得擁有一整束漂亮的花。”
紀鋮這么大的房子也沒有請任何住家保姆,只有清潔工阿姨每周上門來幫他打掃衛生并填滿冰箱。
這兩天他一直靠著冰箱里的速食和零食茍活,但一想到樓上還睡著一只比他還能糊弄胃的醉貓,不自覺地去翻冰箱里剩下的食材。
由于廚房太久沒開火,紀鋮先是認真清理了一遍廚具,又自學會了繳天然氣費用。好不容易歷經千辛萬苦,才做好一頓簡簡單單,煙火氣十足的晚飯。
他看了一眼腕表,上樓去叫林予舒起床吃飯。
敲自己臥室門的感覺有點奇怪,但紀鋮還是規規矩矩地敲門。
他敲了幾次無人應答,放心不下,推門而入。
看來這只醉貓真是醉得不輕,想要賴在他床上睡整晚,乖乖側臥在大床的角落里。
她雙眼緊閉,小嘴一張一合地均勻呼吸,看起來睡得正香甜。
紀鋮蹲在地下,湊近她的臉頰,認真用眼睛描摹她的樣子。
距離上次這樣細致入微的觀察她已經過去了許久,喜歡的女孩乖乖躺在他的床上,紀鋮格外享受此刻的平和與愜意。
但人總是貪心的,光用眼睛看還不夠,他還想用唇瓣親自感受下她柔膩的肌膚。
一旦擁有了這樣瘋狂的想法,必定會付諸行動。
紀鋮探身,慢慢湊近她的臉頰,想要親親她的唇角。
這只醉貓仿佛在迎合他一樣,忽然翻了個身,臉頰微轉,四片唇瓣剛好碰在了一起。
紀鋮立即睜開雙眼,想要直起身子向后仰。
偷親醉酒熟睡的女孩實在不是什么光彩的舉動,他不想因為一時的頭腦沖動就破壞了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信任。
紀鋮剛想躡手躡腳地溜出房間裝作無事發生,沒想到一抬頭,撞到了一雙狡黠黝亮的眸子。
他身子一怔,聲音也帶著點心虛的抖,“你什么時候醒的?醒了怎么也不叫我一聲。”
林予舒笑著看他,慵懶地說:“剛剛。”
紀鋮若無其事地避開她的視線看向門口,“那就快點起床吃飯吧,我做了…”
后面的話語,都被來勢洶洶的吻吞沒了。
看著紀鋮支支吾吾的樣子,林予舒意識到剛才蜻蜓點水般的吻可能不是夢。
或者,就算是夢,她也要將其變為現實。
林予舒猛地撲到他身上,雙臂環在他的脖頸,熱切又大膽地去尋他的唇。
紀鋮險些被她撲到,但還是下意識地扶著她的腰身,讓她穩穩跨坐在他身上。
這次兩人都沒有說多余的廢話,用一個纏綿繾綣的吻訴說這七年來對彼此的思念。
吻到情迷意亂之時,也是紀鋮的理智在分崩離析的最后一刻,他推開了懷中的林予舒,“我這里真的沒有套,再親下去要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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