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背對著背,相互掩護,一步步朝著山洞方向移動。
狼群顯然不愿放棄到手的獵物,緊緊簇擁著,低吼著撲咬。
樹枝被撞得嘩嘩作響,枯葉被狼爪揚起。
“左邊!”徐鳳嬌驚呼。
陳野看也不看,調轉槍口憑感覺就是-->>一槍,子彈擦著一頭狼的脖頸飛過,帶起一蓬血花。
徐鳳嬌也趁機開槍,打中了另一頭狼的后腿。
槍聲和狼嚎聲在林間交織,血腥味彌漫開來,刺激的狼群更加瘋狂。
“快!洞口就在前面!”陳野催促道,額頭上已滿是汗珠。
兩人終于退到洞口,陳野猛地將徐鳳嬌推進去:“快進去!”
他自己則守在洞口,開槍將最近的兩頭狼暫時逼退,然后迅速閃身鉆進洞內。
“快!找石頭堵門!”
不用他多說,徐鳳嬌已經奮力推動洞內散落的石塊。
兩人合力,手忙腳亂地將洞口迅速封住大半,只留下幾條縫隙用于觀察和透氣。
折騰了好一陣,外面的狼群似乎暫時放棄了強攻,但低沉的嗚咽和徘徊的腳步聲顯示它們并未遠離。
“呼……暫時安全了。”
陳野靠著巖壁滑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威力感褪去后,疲憊感如潮水般涌來。
徐鳳嬌也累得夠嗆,靠著另一邊巖壁坐下,胸口劇烈起伏,汗水浸濕了額前的碎發。
洞內一時只剩下兩人粗重的呼吸聲和洞外狼群不甘的嘶吼。
沉默了片刻,陳野再次開口。
“現在能說了嗎?為什么跟來?你知道這有多危險?”
徐鳳嬌別開臉,悶聲道:“…我怕你死山上……你娘沒人照顧……”
陳野看著她疲憊卻倔強的側臉,想起這幾天她明明還在生自己的氣,現在卻還是忍不住跟來了。
穿越以來的種種畫面閃過腦海,這個女人嘴上不饒人,卻一次次在他困難時伸出援手。
他心里某處柔軟的地方被觸動了,那點因為被“跟蹤”而產生的不快早已煙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酸澀的暖意,還有一絲屬于穿越者的恍惚——這一切是真實的嗎?
這份關切,是給他的,還是給原來的那個陳野?
他嘆了口氣,語氣徹底軟了下來:“……謝謝,但你不該來的,這里太危險了……”
“閉嘴!”
徐鳳嬌猛地轉過頭,眼睛有些發紅,不知是氣的還是后怕。
“你以為我想來?看你一個人傻乎乎地往山里鉆,我能怎么辦?!在村里干等著給你收尸嗎?”
她越說越氣,聲音帶上了哽咽:“前幾天罵你,那是氣你做事莽撞!”
“但我不想你有危險!”
看著她發紅的眼圈,陳野心里那點最后的不自在也消失了,只剩下愧疚和一種難以喻的情緒。
他挪過去,從背包里拿出水壺,擰開,遞到她面前。
“是我不好。別氣了,喝點水。”
徐鳳嬌瞪著他,沒動。
陳野保持著遞水的姿勢,低聲道:“我知道你是為我好。”
“我只是……只……是覺得對不起大家,想做點什么彌補……沒想到把你也牽扯進來……”
“如果能找到,我爹發現的那罐銀圓,應該可以彌補不少損失……”
徐鳳嬌看著他誠懇又帶著疲憊的眼神,心里的火氣像是被戳破的氣球,一下子泄了。
她一把奪過水壺,仰頭灌了好幾口,然后粗魯地擦了擦嘴。
“我記得小時候,”
徐鳳嬌忽然說,“別人都嫌我家是外來的,不愿跟我玩。只有你,總是偷偷帶我和我哥爬樹掏鳥窩,下河摸魚。”
“只是長大后,你也不和我們玩了。這兩年,你的眼睛里面更是只有蘇曉蘭了!”
不等陳野說話,她把水壺扔回給陳野,語氣緩和了不少。
“不說這些了。”
“明天天亮我幫你一起找,多個人多份力量。”
陳野接過水壺,心里一暖,點了點頭:“好。”
洞外,狼群的嚎叫聲漸漸變得稀疏,似乎失去了耐心,逐漸散去。
——
而在不遠處的密林中,趙鐵柱蹲在一棵樹上,冷笑著看向山洞的方向。
“狗男女,倒是會找地方躲。”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閃過一絲陰毒。
“等明天,老子再陪你們好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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