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江南進門的時候,盯著蕭易水足足看了好幾秒鐘,是那種肆無忌憚的看,從上到下,再從下到上,最后停留在胸部。蕭易水就站在那里,由得他看了個夠。“怎么樣,還行吧?有沒有讓你失望啊?”蕭易水笑吟吟地問道,還故意朝衛江南挺了挺胸。“你說呢?”衛江南反問道。蕭易水突然有點生氣,哼道:“我知道,我胸小,沒她那么大是吧?”衛江南笑道:“你這醋吃得毫無道理。我今天過來,是和蕭總談合作的。與感情無關。”“這么說,你和她是感情了?”衛江南笑了笑,說道:“蕭總,不會一直讓我站在這里說話吧?”蕭易水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側開身子。她現在這個樣子,衛江南同樣只能側著身子,和她面對面,慢慢挪進去。但凡呼吸稍微重一點,就點對點了。所以,衛書記現在終于領教到什么叫“呼吸都是錯誤的”。然后,在兩人四目相對時,蕭易水突然深吸了一口氣,原本看上去并不十分碩大的胸部,猛地鼓漲而起。點對點!不過這一次,是衛書記完敗。不要說他在部隊里鍛煉了六年,就算鍛煉六十年,也還是斗不過。這就叫輸在起跑線上。見到衛江南終于有幾分狼狽,蕭易水突然咯咯地笑了起來,很開心的樣子。小樣,就不信老娘拿捏不住你!好不容易,從玄關擠了進來,衛江南一屁股坐進環形沙發里,身子往后一靠,舒服地嘆了口氣,哼哼道:“累死我了……”蕭易水扁了扁嘴,輕哼一聲,說道:“現在知道累了?市長沒你想象的那么好當!”這話聽在其他人耳朵里,肯定有些莫名其妙。但在他倆之間,卻似乎無需做任何解釋。蕭易水的意思,衛江南明明白白,衛江南也知道蕭易水知道他的明明白白。隨即,蕭易水端了一杯熱茶過來。“剛才喝不少吧?醒醒酒……”“謝謝哈……”衛江南坐直了身子,有些好奇地四下打量了一番,贊嘆道:“真特么的精致,這是日式極簡風吧?”日式極簡風,在后世的室內裝修上也算是個流派,簡約而不簡單,看著不貴,其實一點都不便宜。蕭易水眼里精光一閃。這年頭,懂得日式極簡風的人可不多。凡是到過她家里的人,都對這個室內裝修贊不絕口,但唯有衛江南說出了“日式極簡風”這五個字。這家伙是真的內秀啊!難怪那么得高妍的歡心。哼,當個市長就了不起嗎?什么好東西都歸了你!“說吧,有什么條件要跟我談?”蕭易水在衛江南一側坐下,端起紅酒杯,輕輕抿了一口,開始切入正題。衛江南就笑:“蕭總,怎么給我的感覺,是你有條件要跟我談?”蕭易水又瞪了他一眼。衛江南絲毫不以為意,自顧自說道:“要不,你怎么解釋剛才那個投名狀?”你千萬別告訴我,就是因為張青華背后說了你一句壞話,你就發這么大的脾氣。街頭小太妹還差不多。t地下世界大姐大?那還是算了!這么彪的大姐大,活不到今天。從來沒有一個地下世界的大姐大,會主動去招惹“官府”。沒錯,張青華確實啥都不是,但他實實在在是張青春的堂弟,而且是關系最密切的那種。得罪了張青華,和得罪張青春也沒啥區別。所以,剛才蕭易水的動作,只能用“投名狀”來解釋。那么,蕭易水主動給衛江南遞“投名狀”,肯定是有原因的。衛江南想要知道這個原因。蕭易水搖了搖頭,嘆息著說道:“你一直都是這么狡猾的嗎?我就是奇怪,你的履歷那么簡單,這些花花腸子,你到底在哪學的?”這其實不僅僅是蕭易水的疑惑,而是許多人的疑惑。實在是沒道理啊。一個履歷那么簡單的退伍軍人,回地方工作不過兩年,他怎么就能如此“狡猾”?衛江南老神在在地說道:“睿智天生這句話,不知道蕭總信不信?”“呸……”蕭易水半真半假地啐了一口。“好啦,不跟你開玩笑了,你想知道原因,我呢,肯定會告訴你。其實很簡單,我和張青春,老早之前就有矛盾了。這個老東西,打我的主意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當年,雷震剛倒霉的時候,他就打過我的主意。你應該知道,那個時候,張青春是市局的政治部主任。”衛江南點了點頭。張青春的個人履歷,確實有點復雜。他是唯一一個從市公安局政治部主任過渡到市紀委副書記,又從市紀委副書記調任開發區黨工委書記,最終升任常委副市長的人。通常來說,很少有人會有這樣的任職經歷。無論公安還是紀委,都是相對十分獨立的部門,通常都是內部升遷。張青春能橫跨那么多獨立部門,再當上常務副市長,可見也是個有本事的。“后來我改行做生意,張青春還卡過我的脖子……”“那后來呢?你又是怎么擺脫他的?”衛江南饒有興趣地問道。他雖然是重生者,但對于這樣的個人密辛,卻也并不知情。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兒,當事人肯定不會到處宣揚。沒有小道的八卦消息,衛江南自然也就不可能知道這些內幕。蕭易水冷哼一聲,說道:“久安這些土鱉,從來都不是鐵板一塊。雷震手里,也握著他們不少的東西。我只要給劉楚祥打個招呼就行……要不然,大家都別想有好日子過。”衛江南笑了起來:“那不就沒問題了嗎?”既然張青春不再糾纏你,你又何必要跟我合作?還遞投名狀。“你一直都這么多疑的嗎?”蕭易水蹙眉問道。衛江南聳了聳肩膀,說道:“大姐,這和多疑沒關系吧?你也應該知道,現在這個局勢,我連一步都不能走錯。”“但凡我走錯一步,那就是萬丈深淵。”“難道我不應該謹慎一點嗎?”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