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

他敢嗎？

面對一個能隨手將王座踩成爛泥，能將神庭法旨當廢紙，能將鎮魔淵當玩具的怪物，他連升起一絲恨意的勇氣，都沒有。

他的心中，只剩下最純粹的源自生命本能的想要活下去的卑微祈求。

“不……不敢……”燕峰的聲音，哆嗦得不成樣子，帶著哭腔，“是……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冒犯了大人！求大人……饒小人一命！”

“饒你一命？”楚凡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倒也不是不可以。”

他伸出手，在那兩個燕家人，以及李衛那不解的注視下，對著燕嘯天那破碎的丹田，凌空一點。

一縷翠綠色的生命能量，融入了燕嘯天的體內。

奇跡發生了。

燕嘯天那已經徹底崩潰的生命氣息，竟然，開始緩緩地恢復！雖然他那被毀掉的戰魂根基無法復原，但他身上的傷勢，卻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短短幾個呼吸之間，他竟然，從一個奄奄一息的廢人，變成了一個雖然失去了所有力量，卻能勉強站起來的普通人！

這等生死人肉白骨的手段，再一次，讓李衛和燕家叔侄，陷入了呆滯。

“我不僅饒你們一命，我還治好你們。”

楚凡收回了手，聲音，卻變得冰冷起來。

“但，是有條件的。”

他伸出手指，分別點在了燕嘯天和燕峰的眉心。

嗡！

兩道由純粹的精神力構成的充滿了毀滅與奴役氣息的漆黑印記，瞬間烙印在了他們靈魂的最深處！

“從今天起，你們，就是我的傳聲筒。”

“回去告訴京城里的那些人，告訴那個所謂的神庭，也告訴所有自以為是的家伙。”

“告訴他們，你們在西線戰場，看到了什么。”

楚凡的聲音，一字一句，都像是一柄柄重錘，狠狠地砸在燕嘯天叔侄的心臟上。

“你們可以添油加醋，也可以歪曲事實，甚至可以找人來圍剿我。但有一點，你們必須做到。”

“那就是，你們說的每一個字，都必須讓聽到的人，相信。”

“因為，我在這道印記里，留下了一絲我的‘真實’。”

“任何聽到你們講述，卻膽敢質疑，甚至不信的人，他的靈魂，都會被這絲‘真實’，灼燒。”

“直到，他信了為止。”

“至于你們自己……”楚凡的嘴角，勾起一抹惡魔般的笑容，“如果你們膽敢閉嘴，或者對任何人撒謊，這道印記，會先從你們自己的靈魂開始，一寸寸地把你們燒成灰燼。”

“現在，帶著你們的‘榮耀’，滾吧。”

“滾回你們的京城，去做兩條，會講故事的狗。”

這番話，比直接殺了他們，還要殘忍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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