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指著天邊一只長相滑稽的飛鳥,編一個蹩腳的笑話,逗得明曦咯咯直笑。
他會在過河的時候,不由分說地將她背起來,穩穩地踩著水中的石頭,嘴里還振振有詞。
“我們家曦曦的腳多金貴,怎么能沾水呢。”
他會用最快的速度,獵來一只肥美的野兔,用最嫻熟的手法處理干凈,再架在火上,細心地烤制。
他記得她的所有喜好。
知道她不喜歡太焦的,就時刻翻動著,直到兔肉呈現出均勻誘人的金黃色。
知道她口味清淡,就只撒上一點點從扶風的藥囊里“順”來的、能提鮮的鹽晶。
他將烤得最好的一塊兔腿肉撕下來,用干凈的樹葉包著,小心翼翼地遞到她嘴邊,眼神亮晶晶的,像一只等待主人夸獎的大狗。
“嘗嘗,看二哥的手藝退步了沒有。”
明曦就著他的手,輕輕咬了一口。
外皮酥脆,內里鮮嫩多汁,熟悉的味道在味蕾上綻放開來。
她滿足地瞇起了琥珀色的桃花眼,像一只偷吃到魚干的貓咪。
“好吃。”
她毫不吝嗇地夸贊道。
“還是二哥烤的肉最好吃。”
這句夸獎,仿佛擁有無窮的魔力。
明野瞬間心滿意足,那張總是緊繃著的、帶著幾分桀驁的俊臉上,露出了燦爛無比的笑容,連帶著那顆小小的虎牙,都顯得格外可愛。
明曦也很享受這種久違的、單純的親情氛圍。
她不需要再扮演那個高高在上的“神明”,也不需要時刻提防著身邊人那些充滿了占有欲的眼神和觸碰。
在明野身邊,她可以做回那個最真實的明曦。
會撒嬌,會耍賴,會因為一點小事就笑得前仰后合。
吃飽喝足后,她很自然地靠在明野結實的肩頭,打了個小小的哈欠,眼皮開始打架。
周圍是溫暖的陽光,和二哥身上那股讓她安心的、帶著淡淡汗味的陽剛氣息。
一切,都仿佛回到了地球上的那些午后。
他們兄妹三人,會偷偷溜出家門,跑到后山的草坪上,大哥看著書,她就靠在二哥身上睡覺,一覺能睡到太陽落山。
這份溫馨,這份寧靜,對明曦而是治愈的良藥。
但對明野來說,卻是最甜蜜,也最殘忍的折磨。
妹妹柔軟的身體,毫無防備地緊貼著他的手臂。
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每一次呼吸時,胸口那柔軟的起伏。
她發絲間散發出的、混合著她體香與青草氣息的香甜味道,如同最霸道的毒藥,絲絲縷縷地鉆進他的鼻腔,蠻不講理地侵占著他的每一寸神經。
他那根名為“理智”的弦,被一根看不見的手指,一寸寸地撥動,發出瀕臨斷裂的、嗡嗡的悲鳴。
明野的身體,僵硬得像一塊石頭。
他不敢動,甚至連呼吸都放得極輕,生怕驚擾了這份美好。
可他越是克制,身體的本能就叫囂得越是厲害。
血液在血管里瘋狂地奔涌,沖刷著他的四肢百骸,帶來一陣陣滾燙的戰栗。
他搭在膝蓋上的手,不知不覺間已經攥成了拳頭,指甲深深地陷進掌心里,用疼痛來對抗著那股幾乎要將他吞噬的、黑暗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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