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明曦在他耳邊,發出了第一聲破碎的、帶著哭腔的聲音。
那不是痛苦的尖叫,也不是恐懼的吶喊。
那是一聲被揉碎了的、浸滿了無助與依賴的的稱呼。
“明沉……”
這聲“明沉”,像一把鑰匙,打開了他理智之鎖最核心的鎖芯。
明沉的神情,猛地一僵。
他引以為傲的、如同超級計算機般的大腦,第一次出現了卡頓。
他低頭,看向身旁的女孩。
她的身體,正因為神力而崩潰,每一寸肌膚,每一根神經,都在誠實地表達著臣服。
她的雙臂無力地抓著他,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
那是一種純粹的、原始的、屬于雌性面對絕對強者時的、最本能的反應。
然而,她口中吐出的,卻是代表著秩序的稱呼。
這種極致的身心背離,這種清醒的迷離,這種在溫情范圍中瘋狂試探的刺激感,形成了一股比任何東西都更猛烈的毒素,瞬間摧毀了他用以自保的最后一道防線。
“曦曦……”
他的語氣很低沉,聲音里帶著連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顫抖。
明曦似乎找到了能讓他失控的、最有效的武器。
她的神智已經開始模糊,但那個刻在骨子里的、屬于釣系美人的本能,卻在這一刻被發揮到了極致。
她的唇,貼著他的耳廓。
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不停地、軟糯地、帶著哭腔地,一聲聲地喊著他。
“明沉……我很早以前就喜歡你了……”
那聲音里的委屈,足以讓鐵石心腸都化為繞指柔。
明沉的呼吸,瞬間變得粗重。
他眼中的理智,開始一寸寸地崩裂,被血紅色的瘋狂所取代。
他俯下身,用一種近乎懲罰的力道,吻住了她那喋喋不休的唇。
然而,她的聲音,卻從唇齒相接的縫隙里,更加破碎地溢出。
“嗯……明沉……我愛你……”
她的雙手,纏他纏得更緊。
那無意識的依賴與邀請,比任何主動的勾引都更加致命。
“砰!”
明沉一拳,狠狠地砸在了身側的玉石祭臺上。
堅硬的白玉,竟然被他砸出了一道細微的裂痕。
他再也無法進行他那可笑的“實驗”了。
什么數據,什么效率,什么干凈利落,全都被他拋到了九霄云外。
他像一頭被徹底激怒的鷹隼,撕碎了所有的偽裝,露出了最鋒利、最具有攻擊性的爪牙。
他不再是那個溫文爾雅的養兄。
他只是一個被支配的、瘋狂的雄性。
一個,想要將自己愛人,從里到外,都徹底占有、打上自己專屬烙印的瘋子。
這場被他命名為“凈化”的儀式,徹底失控了。
它不再圣潔,不再完美。
它變成了一場最原始、最野蠻的掠奪。
在這座純白的、象征著絕對秩序的神殿里,最混亂的、最沒有秩序的,正在瘋狂上演。
明曦感覺自己快要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