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用獸骨和豬鬃,做出了一把簡易的牙刷。
    他有一種直覺,明曦會喜歡這些。
    果然,當扶風將那把新奇的牙刷遞給她時,明曦的注意力瞬間被吸引了過去。
    她接過牙刷,滿眼都是好奇與驚喜,連床邊那兩個鼻青臉腫的雄性都暫時被她拋在了腦后。
    “媽媽。”
    明施見媽媽的眼神完全不在自己身上,心中一陣不悅。
    他直接擠到床邊,不由分說地將那個嬌小的身影整個抱進懷里。
    他高大而結實的身軀像一堵墻,將她完全籠罩,然后把那顆毛茸茸的金色腦袋埋進她柔軟的頸窩里,用力地蹭著,開始撒嬌。
    “媽媽,雷打我。”
    他的聲音悶悶的,充滿了委屈。
    “他說我沒有伴生石,這輩子都找不到雌性了。”
    慢了一步沒搶到位置,還被倒打一耙、添油加醋告狀的雷,整個人都僵住了。
    “……”
    他急得抓耳撓腮,連忙解釋。
    “不是那樣的,曦曦!我沒那樣說!”
    “是這小子一直找我的茬,我才教訓他的!”
    雷的辯解直白而笨拙,非但沒有把自己摘出去,反而像是一頭撞進了明施設下的陷阱里。
    明施在那雙明曦看不見的翠綠色獅眸中,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
    他依舊將自己龐大的身體整個埋在小小的媽媽懷中,像一只尋求庇護的巨獸,幾乎要將她重新壓回柔軟的床鋪里去。
    明曦被他壓得快要喘不過氣,手腳并用地從他懷里掙扎出來。
    她剛從床上爬下來,扶風便適時地伸出了手。
    明曦想也沒想,連忙握住那雙修長而有力的手,借力爬進了鹿獸人寬闊而溫暖的懷抱中。
    也就在這時,她的肚子不合時宜地“咕嚕”叫了一聲。
    明曦看看床上趴著裝可憐的明施,又看看旁邊一臉青腫、有口難的雷,只覺得腦子亂成了一鍋粥。
    最后,她選擇把臉深深地埋進扶風帶著草藥清香的脖頸間,用一種鴕鳥般的姿態,小聲說。
    “我餓了。”
    扶風的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淺笑。
    “好。”
    他理所當然地抱著懷里失而復得的珍寶,轉身朝著餐廳走去。
    留在房間里的明施和雷,互相投去一個充滿嫌棄的眼神,但下一秒,兩人都十分誠實地跟了上去。
    其實從醒來時,明曦就覺得哪里不對勁。
    直到走出這間石屋,她才終于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部落的建筑,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記憶中那些低矮簡陋的泥土平房,竟然都變成了更為堅固、也更為高大的雙層木屋。
    道路被修葺得平整干凈,甚至還能看到一些雌性在打理路邊的花草。
    當她被扶風抱著在打磨光滑的石制餐桌旁坐下時,整個人還處于一種茫然的狀態。
    而當一盤盤造型精美、香氣四溢的菜肴被端上來時,她更是震驚得無以復加。
    這……這真的是她記憶中那個茹毛飲血的原始部落嗎?
    時間,究竟過去了多久?
    卡俄斯部落,這是直接從原始社會邁入了小康社會了?
    “扶風。”
    明曦緊張地抓住了身邊獸人的手指,她仰起那張寫滿了疑惑的小臉,聲音都在發顫。&lt-->>;br>
    “我……我離開了多久?”
    坐下來后,她終于有了一點時間來梳理自己混亂的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