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蛋吧,老娘會稀罕你!”宋雅杰罵了一句,目光再次落在了電腦上。喬紅波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心中暗忖,今天晚上,跟沈光明算是徹底撕破了臉。那么,他就一點顧忌也沒有了么?今天周二,后天周四要去市里,周五要跟蹤侯偉明,周六日要去省城見薄普升,僅僅周三一天,該怎么讓沈光明知道一下,自己的手段呢?忽然,他想起來,自己還有薄普升這個尚方寶劍呢。如果,讓他出手幫忙,先狠狠地敲打一下沈光明,讓他明白,老子上面是有人的!想到這里,他立刻翻了個身,閉上了眼睛。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宋雅杰竟然趴在電腦前,已經睡著了。喬紅波猶豫了一下,從自己的房間里,拿了一塊毯子,蓋在了她的身上,然后轉身去上班。來到單位之后,他剛剛打開門,正打算燒一壺熱水的時候,房門忽然被敲響了。“請進。”喬紅波說道。房門被推開,沒有想到進門的,竟然是沈光明。喬紅波頓時瞳孔一縮,心中暗想,這家伙終究是心虛了,才跑到自己這里來,探一探口風的。“沈縣長,有事兒嗎?”喬紅波說著,徑直走到自己的位置上,一屁股坐下。他翹著二郎腿,雙目中露出一抹狠厲之色。“老弟,昨晚上睡得還好吧?”沈光明平靜地說道。“好啊,好得很,一覺睡到大天亮。”喬紅波說道,“就是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我夢到你,變成了一只黑色藏獒,非要把我吃了。”聞聽此,沈光明頓時哈哈大笑起來,“老弟,昨晚上看來,你真是誤會了。”“我昨晚上,就在李滄海的家里,李龍說有人來他家鬧事兒,沒有想到,結果老弟你卻進了李家。”“我狠狠地把李龍罵了一通,說你喬主任,絕對不是偷雞摸狗的人。”“親自上門,或許是有什么事兒,結果李龍這個混蛋,就是不聽話,非要放狗咬你。”“為了這件事兒,我把李龍狠狠地罵了一頓,跟他拍起了桌子!”我靠!這個王八蛋,竟然用這種糊弄三歲小孩子的借口,來跟自己解釋,真是可笑的很。我如果信了你的鬼話,那豈不成了傻瓜?“您不用解釋。”喬紅波擺了擺手,“我昨晚上,哪里也沒去過,就在家睡覺呢。”頓了頓之后,喬紅波又說道,“薄主任今天早上,給我打了個電話,交給了我一項任務,我這會兒挺忙的,您請便吧。”將一個縣常務副縣長,直接趕出門去,放眼整個清源,也只有喬紅波能干的出來。“老弟,壓壓驚。”沈光明說著,從衣兜里,掏出一張銀行卡來,“這是李家的一點小心意,請你務必收下。”“大家都是朋友,改天我找個機會,介紹你跟李龍認識。”沈光明也明白,喬紅波是絕對不會收這個錢的。但是,收與不收不重要,關鍵是自己得送。“多少?”喬紅波乜著眼睛,目光落在銀行卡上。“五十。”沈光明說道。聞聽此,喬紅波頓時一陣哈哈大笑,“沈光明,我喬洪波的一條命,就值五十萬?”“你把錢還給李龍,并且給我告訴他,這五十萬留給他自己買棺材吧。”說完,他的目光落在面前的電腦上,然后噼里啪啦地,打起了字。沈光明討了個沒趣,悻悻地離開了。等他走了之后,喬紅波立刻給薄普升撥了過去,他開門見山地問道,“薄主任,我想給副縣長沈光明,弄一個處分,你覺得還能操縱嗎?”“不能。”薄普升想都沒想,直接說道,“昨天早上,剛剛開的會,我已經把清源的事情,匯報給了領導。”“你有什么想法,不早說,現在已經來不及了。”我靠!無法借薄普升的手,敲打沈光明,看來只能把寶,全都押在唐力的身上了。想到這里,他情不自禁地拿起手機,給唐力撥了過去。電話很快就被接聽了,“喂,喬主任。”“昨天晚上的事兒,你考慮的怎么樣?”喬紅波開門見山地問道。“我爸跟陳振英是朋友,我打算去陳家看看,探一探口風。”唐力說道,“現在已經在路上呢。”喬紅波略一沉吟,“你先去,我隨后就到。”說完,他便掛了電話。今天是白美芳去世的第五天,是被人們發現她去世的第三天人,按道理來說,今天應該是下葬的日子。于情于理,他覺得自己應該去送一送這位好大姐。打電話給周錦瑜說了一下,然后便匆匆出門。白美芳去世,是在她和陳國平的一套單元房里,但是,此時陳家卻將白美芳的尸體,弄到了陳家的別墅。因為白美芳并沒有子女,而陳家的下一代,又沒有什么人,所以,葬禮雖然辦的隆重,但是人卻并不多。喬紅波將車停在門口,正準備下車的時候,卻看到了沈光明的秘書劉健。他的手里,拿著一個大大的花籃,將花籃放在門外,然后昂首闊步地走了進去。他來了,難道沈光明沒有來么?喬紅波略一猶豫,心中暗忖,既然大家已經撕破了臉,那就索性直接開搞吧。推開車門,他從后備箱里,取出一個花圈,徑直來到別墅的門口,立刻有人迎上來,將花圈接了過去。此時別墅正廳的正中央,擺放著一個水晶棺,旁邊站著白家姐妹,另一邊則站著幾個不認識的人。喬紅波來到門口,鞠躬行禮。然后,他邁步走進了屋子,剛到門口,卻被白美靜攔住了,“喬紅波,你來干嘛?”“我來看我姐。”喬紅波淡然地說道。“我們家不歡迎你,你給我出去。”白美靜冷冷地說道。喬紅波轉過頭來,臉上帶著一抹譏諷的味道,“你家?”“我草,有沒有搞錯啊,這是陳家!”“你一個姓白的,還能當起陳家的家,做起陳家的主么?”一句話,令所有人全都為之色變。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