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春種,跟誰借其實區別不大,只是他更信得過江有林而已。
張常青拖著有些沉重的身體離開,江有林心中略有幾分歉疚。
只希望江塵的謀劃,不要傷到他。
張常青離開江家,轉而走到了陳豐田家門口。
看著陳豐田家比其他人家高出數階的門檻,心中又多了幾分怨懟。
但當時擠出一些笑容,隨即敲響了門
他來,不只是為了借春種,也是為了稍微和緩一下兩家的關系,起碼讓他們家不再去找江塵的麻煩。
當陳豐田知道張常青上門借春種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問了一句:“江有林不是跟他稱兄道弟,江塵不是喊他叔嗎?怎么借到我們家來了。“
陳玉堂立馬開口:“我問了,說是江有林不借。“
“不借,為什么不借?“陳豐田更是不解。
“好像是江有林說,不敢把咱家得罪的太死,讓他來我們家借春種。他今年不往外借糧了。“
“啊?嗬嗬。”陳豐田先是意外,隨即低笑起來。
“江有林從戰場走了一遭,怎么還這么單純,還以為沒把我們得罪死?”
三山村不大,只能供養起一個地主。
他們經營了三代,怎么可能讓江家再插一手。
更別說,還江塵這條毒蛇在一旁看著。
張三坡一死,他現在每天連覺都睡不好。
那江有林真是蠢的掛相,這時候還不想將他得罪死,卻不知道,要不了多久他那寶貝兒子就要死了。
“真是蠢啊。“陳豐田低聲喃喃,但也放松了不少。
江家人這么蠢,恐怕最后也煩不起什么浪花了。
陳玉堂在一旁開口發問:“爹,那是借還是不借?“
“借,為什么不借。“陳豐田笑了一聲:“收三分利就是了,再摻兩分陳谷進去。“
春種,不過十幾斤而已。
就算是收成不好,應該也能還得起。
“好。“陳玉堂應了一聲,立馬跑出去。
張常青,本來想借糧的時候,再中間撮合撮合。
可是沒想到陳豐田根本見都沒見他,只是讓陳玉堂提出來十斤粟米種出來。
簽完借契,陳玉堂笑著說了句:“張叔,你現在知道,這村子誰說話管用了吧。”
“以后沒事,少跟江家走得那么近知道嗎。“
若是江塵在這里,他自然是不敢說這種話的。
可是江塵不在,卻不影響他在其他人面前揚武揚威。
張常青面皮抽了抽,誰不知道陳玉堂膽小如鼠,上次江塵背著狼王下山,都差點被嚇尿了,現在還說起大話來。
但嘴上也只是點頭應道:“知道,那玉堂,我先回去了啊。“
“回去吧。“
陳玉堂趁機奚落了江塵幾句,立馬滿懷得意的轉身重重將門關上。
張常青回到家之后,將一袋10斤的粟米種打開。
入眼,就能看出來其中參差不齊。
不少干癟、潮濕的米種,大概率發不了芽。
播種之前必須得挑出來,免得影響正常的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