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送走張常青,江有林回了屋。
江塵正準備轉身,余光卻看到門口不遠處似乎有個人影。
江塵看過去,那人才往前一步,笑著開口:“塵哥?今天有什么活干嗎?”
原來是顧二河。
小臉凍得通紅,頭發上還掛著冰碴,看樣子在外面轉了好一陣子了。
江塵沒想到他對抓魚這么上心。
招了招手:“趕緊進來,你站在外邊不冷啊?”
顧二河小跑過來,搓著手笑道:“我才來沒多久,不冷。”
江塵看著他鼻涕都快凍出來了,明顯是睜眼說瞎話。
也沒戳穿,只招呼他進屋:“進來喝口熱水。”
“我就不進去了。”顧二河擺擺手。
“要是塵哥你沒事,我就先回去了,有事你喊我就行。”
江塵略一思索:“那你等會兒。”
說完轉身回屋,從魚堆中拎出兩條紅尾鯽,用茅草串起來遞給他:“你幫我把這兩條魚送到東頭沈家去。”
“要是沈家娘子開門,你就說是我送的;”
“要是她爹開門,你就說我讓你送來賣的,十文錢一條。”
顧二河嘴角似笑非笑,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我懂了!塵哥你等著,我這就去!”
他拎著魚,轉身就往村子東頭跑,腳步輕快。
江塵在院里打了一套拳,剛歇下來,顧二河就急匆匆跑回來了:“塵哥!”
江塵迎出去:“收了?”
“是沈先生開的門。”顧二河喘著氣說,“我把魚遞過去,說十文錢一條,他高興得很,不光給了錢,還多賞了十文!”
說著將三十枚銅子遞了過來。
紅尾鯽雖和普通鯽魚味道差別不大,但勝在模樣周正。
十文一條本就是賤賣,沈朗多給十文,還是占了不小的便宜。
江塵笑了笑:“那就行。錢你留著吧,就當跑腿費吧。”
上次沈硯秋跟他一起進城,見他買過捕魚工具,肯定能猜到魚是他送的。
顧二河臉色一急:“塵哥,就么點事,那要什么跑腿費。”
他來這,可不是為了跑腿費的。
江塵看他爭辯的樣子,也不想因為三十枚銅錢打來打去,只能將錢收下。
“那進來坐會兒。”
顧二河在屋里喝了兩碗熱水,起身開口:“那塵哥,沒事我就回去了。”
“你今天沒別的事?”
“大冬天的,能有啥正經事,回去也是窩著睡覺。”顧二河撓撓頭。
江塵沉吟片刻:“昨天那個冰窟窿下面,應該還聚著些魚。”
“你要是沒事,可以去撈兩網。抄網和冰鑿在門后面,你自已拿。”
顧二河眼睛瞬間亮了,又開口詢問:“塵哥你不去?”
“這兩天跑東跑西,累的慌,懶得動了。”
江塵說的是實話。
今天的卦簽本就是“平”,估計沒什么額外收獲,他本來就有些意興闌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