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多說,眾人都知道這是張三坡的手臂了。
陳豐田這時開口問道:“怎么回事?”
張本善回答:“應該是狼王干的,現場一片狼藉,血腥味很重,只留下些破棉襖碎片,還有這條小臂。”
“張三坡估計是上山時撞見了狼,這大冬天的,狼王也是餓極了,他毫無防備,就被撲殺吃了。”
“啊!”陳三月正抱著張三坡的手臂哭,聽到張本善說完。猛地抬頭,一把撲向江塵。
死死扯住他的衣袖,“是你!是你對不對!是你殺了三坡!”
江塵挑眉看去。
看來這陳三月知道的比他想象的還多啊。
江塵不緊不慢地撥開她的手臂:“嫂子這是什么話?我和三坡這兩天雖然有些嫌隙,可怎么也是結義兄弟,手足親朋,有什么理由害他?”
“再說,人是狼王咬死的,大家都看見了。”
“就是你!就是你!”陳三月披頭散發,狀若瘋魔,“因為……”
陳豐田面色不善,打斷道:“趕緊來兩個人,給她灌兩碗涼水。別悲喜過度,得了失心瘋。”
見她瘋魔的樣子,幾個幫忙的壯丁趕忙上前將人按住,往后面拖去。
江塵此刻,低頭看著陳三月,開口道:“嫂子別急,這仇,我一定替義兄報了。”
“行了,趕緊拉走。”
見人被拉走,旁邊的張本善也不由得輕嘆了口氣:“唉……”
雖說張本善平日里看不起潑皮張三坡,可畢竟是本家。
真見人死了,還是有些戚戚然。
他拍了拍江塵的肩膀:“你也別想著什么報仇,哪年上山不得埋幾個人?都是常事。”
江塵笑笑:“好。”
張本善少在村內活動,不知道江塵最近和張三坡鬧得不愉快,才有這么一勸。
至于其他人,全當江塵說的是場面話
陳豐田不著痕跡地看了江塵一眼,說:“那你們先去歇著,其他人趕緊把拒馬再加固加固。”
等村內的壯丁再次忙活起來,陳豐田將陳玉堂拉到屋內:“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陳玉堂到現在都沒從驚魂未定中緩過神,幾乎尖叫開口:“狼!真的是狼王,那腳印,比牛犢還大!”
“江塵說的是真的,張三坡被吃的就剩一條手臂了,我回來的路上,已經吐了三次了。”
“張三坡死在哪?”
“南峰,一個山坳里,狼王應該就在那附近!”
陳豐田沉默片刻:“張三坡沒事跑到南峰那兒去干什么?”
“誰知道呢!爹,要么我們去大哥那躲躲吧,過了冬再回來。”
“真要鬧狼災了,我們趕緊跑吧!”
陳玉堂即便沒見到狼王,光看現場也被嚇破了膽。
“好好給我在家里待著,別想那些有的沒的!”陳豐田沉聲道,“就算是狼災,也闖不進村子,窩冬就是了。”
所有人都說張三坡是被狼咬死的,他卻總覺得不對勁。
張三坡本是跟著江塵,怎么會莫名其妙跑到南峰呢,還剛好碰見狼王?
可硬要說這是江塵殺人,他也覺得不可思議。
陳玉堂和村里其他獵戶都確定是被狼撲殺。
總不能是江塵知道狼王的動向,故意把人引到那里去吧?
想到這里,陳豐田不由得笑出了聲。
要是江塵真知道狼王在哪,恐怕也不敢過去?
一頭牛犢大小的狼王,身后說不定還有群狼。
兩個人和一個人,對群狼來說沒什么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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