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秦川悠然自得的喝了一口茶說道,“因為蘇鎮長回來了,他正在趕來的路上,估計再有個三四十分鐘他就到了。”
徐進這才反應過來,之前說好的要給蘇陽來一個驚喜,看來這個驚喜早就準備好了。
不過他心里始終存在一個疑惑,蘇陽已經不像剛來的時候那么勢單力孤了,那個時候說是要整蘇陽,或者說和李天聯手打壓素養,那都是邏輯之內的事。
可李天進去之后,按理來說秦川就應該稍微收斂一些。畢竟蘇陽可是把一個常務副縣長的兒子給弄進去了,這背后的能量已然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但是他也能理解秦川的心里的想法,畢竟秦川這個鎮黨委書記一直都當得很憋屈,只要有機會他肯定想當一回真正大權在握的一把手。
想當初花田鎮的煤礦資源充足的時候,秦川在當鎮長,他在一把手面前毫無話語權,因為當時的鎮黨委書記比一般的副縣長都要風光。
因為在那個時間段,花田鎮一度成為全縣經濟的領頭羊,鎮黨委書記也因此調入臨縣成為了縣委常委、城關區區委書記。
從一名鎮黨委書記直接進入縣委常委班子,跨度不可謂不大,這是所有當鄉鎮一把手最理想的晉升序列。
然而,等他坐上這個黨委書記之后,先是接連發生了兩起事故,縣里市里,甚至有省里的安全方面的單位下地檢查,他光擦這屁股就花了大半年或者近一年的時間。
好不容易把這些事情搞定了,一個晴天霹靂突然傳來,先前的探測報告有問題,煤炭不像之前說的那樣能開采個三五十年,已經到見底的位置,最多也就三兩個月的事兒了。
當時他就覺得天塌了,本來他也想借著經濟大鎮的鎮黨委書記的優勢一飛沖天,結果卻迎來了花田鎮經濟從全縣經濟領頭羊到吊車尾一路斷崖式下降的過程。
別說往上走了,沒被貶就不錯了。
如此一番折騰下來,他努力地說服自己覺得能當一個一把手也好,至少還有往上沖的機會,至少在這里面還是他說了算。
可是萬萬沒想到上面空降下來了一個常務副鎮長李天。
李天本來就生性乖張,再加上他老爸是常務副縣長李建國,到這里自然是斜著眼睛看人,根本就不把秦川放在眼里。
尤其是在鎮黨委會上,秦川這個黨委書記毫無存在感,就連最基本的人事權都沒有。
鎮政府上上下下都圍著李天轉,李天名義上只是一個常務副鎮長,實際上他才是整個花田鎮的一把手。
好不容易李天進去了,他以為他的春天終于要來了,可沒想到,原本看似毫無背景直接被人發配到花田鎮的蘇陽竟然背景人脈比李天還要強大。
他如何能不憋屈?本來以為多年的媳婦終于熬成了婆,結果直接給弄成了童養媳……
因此,他的心里面因為不平衡,因為長期積累下來的怨氣,因為他的年齡優勢已經蕩然無存,所以他非要掙扎一把不可。
蘇陽固然有極大的優勢,可根據他得到的消息,蘇陽也在上面得罪了不少人,而這些人為了針對蘇陽,難免會把自己納入陣營。
因此,他即便是知道和蘇陽對著干,未必會有好結果,但他更清楚這是他最后的機會。
否則的話,再過兩年他就要去縣人大或者縣政協養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