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孫所長,杜老二跑了……”
一名派出所民警匆匆推開孫成軍的辦公室房門說道。
孫成軍剛睡下不到兩個小時,這會子腦袋都昏昏沉沉的,聽到這話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為什么跑了?誰跑了?昨天晚上不是有值班的人嗎?”
昨天晚上因為杜老二的那幫地皮流氓和村里一些不懷好意的村民,每隔一段時間就跑到外面騷擾叫喚。
甚至好幾次還在那里砸派出所的大門,騷擾的孫成軍一夜沒睡。
加上他之前那幾天也沒睡一個囫圇覺,昨天晚上又折騰了將近一夜,眼看天快亮了,他這才回來瞇一會,沒想到就出事了。
“孫所長,是杜老二跑了,那民警又說了一遍。”
孫成軍這才猛然清醒過來,“到底怎么回事?看守他的人呢?昨天晚上不是三令五申交代過一定要看好杜老二,他手上不還戴著手銬呢嗎?誰給他打開的?”
這種人雖然不是什么重犯,正常來說跑了也不是腦袋上著火的事情,但是現在各方面都盯著花田鎮呢,只有出現一點問題,就會被無限放大。
民警說道,“昨天晚上大家看完球賽之后喝了點酒,再后來就是他們來來回回的鬧事。”
“所以大家被折騰了一通之后,酒精一上來,有的人就比較犯困,就開始打盹了。我早上來換班結果我一進來就看到杜老二人沒了,只有手銬還在房間里面。”
孫成軍猛然從床上爬起來,然后往了羈押杜老二的房間去。
結果去的時候,只看到了那一雙手銬在地上扔著,本來看押杜老二的一名民警和兩名聯防隊員此時還在那里哈欠連天,睡眼惺忪地趴著呢。
哪怕人跑了,出了這么大的事兒,似乎他們都沒往心里面去。還有心思繼續瞇。
這種態度讓孫成軍火冒三丈,“起來,都給我起來,你們是干什么吃的?我昨天晚上再三叮囑你們千萬不要大意。無論如何都要看住孫成軍,至少要讓他在這里呆一個禮拜,結果你們是怎么看人的?”
“他手上還戴著手套呢,你們都能讓他跑,你們這是嚴重的瀆職,是要紀律處分的。”
被訓斥了的民警還十分不服氣,他打了哈欠說道,“孫所長,雖然我們昨天晚上值班,但是昨天晚上什么情況你也知道,這么多都沒有睡覺又熬了一個晚,能頂得住嗎?”
“你早上也不去睡覺去了,我們都不是鐵人,天天這么折騰,誰能耗得住嗎?”
“而且我們派出所的條件你也看到了,沒有專業的拘留室,他就拷在旁邊的暖氣片上。”
“他們這種慣犯自己都能打開手銬的,所以這根本不關我們什么事情。”
說話的那位民警本來就是常威的鐵桿心腹,現在常威被抓了,他現在按理來說應該夾著尾巴做人才對,可不知道他哪里來的勇氣。敢這么陰陽怪氣的不當一回事兒。
不過他說的也是實情,現在的鄉鎮派出所根本沒有什么條件,基本上就是拷在他們的宿舍里,有時候是在辦公室銬著。
尤其是打架斗毆鬧事的這一種,根本沒有地方關押,如果說稍微嚴重一點的還好處理,直接送到縣公安局去了。像杜老二這種尋釁滋事的,只能是自己解決。
不過正常來說,都是打了背拷,拷在暖氣片上,這種很難跑得掉,也很難掙脫。
可事實就是杜老二跑了,這在花田鎮的派出所內史上可是頭一回,這種事情可是要被處分。
雖然這個民警和這兩名聯防隊員難辭其咎,但作為派出所所長,孫成軍才是第一責任人。
“你們如此懈怠,還有理由了?你們三個人直接回家去休息吧,什么時候休息好了,什么時候再來上班?派出所的工作不需要你們了。”
本來還想繼續抱怨兩句的民警聽到這話,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尤其是那兩名聯防隊員已經面無人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