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在跟我說話?”蘇秀兒不確定地指了指自己。
真的不怪她,主要段詩琪說話時又不看她,還板著張臉,像是欠她千兩銀子沒有還似的。
反正已經邁出第一步,段詩琪一掙扎,干脆又往蘇秀兒面前走了幾步。
她手絞著衣角,別扭地抬著面孔:“這里就你和我,不和你說,我跟鬼說?”
“渺渺親口說的,這次是由她出面,她父親溫首輔點名要你參加,就是溫首輔要親自對付你!”
“哦,為什么?”蘇秀兒挑了挑眉。
段詩琪瞪了蘇秀兒一眼:“這還要我說?你難道不知道溫渺渺一直是二皇子妃主要人選嗎?你太張揚了,據說淑貴妃也看你不順眼。而溫首輔又和淑貴妃私交極好。”
“再來那武平侯世子夫人謝芳菲又是溫首輔的小輩,都被害得流放了,這不都要找回面子?這里面涉及的事情極多,和你也解釋不清楚!”
“你只要記住我的話,別參加就行!”
蘇秀兒抿了抿唇,照段詩琪這般說,自己真是把那溫棲梧得罪死死。
溫棲梧要除去她,倒也正常。
虱子多了不怕咬,就像是當初剛到京城被段珍珠逼迫一樣。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即便是要死了,也要從對方身上撕咬一塊肉來。
所以她對溫渺渺父女倆要對付她,不太感興趣,反而感興趣段詩琪為何要幫她。
蘇秀兒打量著段詩琪,突然往前兩步。
她一聲不吭,沉默著往前走。
被舉著像沙袋一樣丟過的段詩琪,是真的害怕。
段詩琪咽了咽口水,本能地往后退,結果后面就是大樹,退無可退。
啪的一聲,蘇秀兒一拳打在樹干上。
大樹搖晃,樹葉簌簌地往下落,段詩琪嬌小的身體就縮了縮。
外強中干,面上小爆椒,內心小慫慫。
蘇秀兒看火候差不多了,雙臂張開,將段詩琪鎖在里面,故意嚇唬地質問。
“你為什么要突然告訴我這些,你不是很討厭我,要將我趕出弘文館嗎?”
“你到底在醞釀什么陰謀,老實交代,否則我把你扔塘里喂魚,反正這里也沒有人看到。”
說著瞥了眼旁邊的荷花池。
真是野蠻人,段詩琪心里暗罵一句,但想到那被舉起來的感覺,想到父親說要做蘇秀兒的跟班,一咬牙就交代了。
“是我父親,我說父親說以后在弘文館……要照顧你!”
“哦,你父親為何要這么說,再不說真話,我把你舉起來了啊!”說著,蘇秀兒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段詩琪的身體就抖成了篩子,閉著眼哭著喊。
“別,我說的是真話,前天我……出了丑,就鬧著要父親找你麻煩,結果你娘突然帶著人闖進我房間里。還打了我兩個耳光,我父親對她下跪,說沒有你有娘,就沒有他。”
“你娘她慫勇我父親抽我鞋底子,還將我踹進了湖里!你娘真的好……討厭。”
本來是想說好壞的,但一想蘇秀兒和蘇添嬌一樣兇悍,立即又改了口。
她委屈的幾乎是本能的去摸自己屁股。
被鞋底抽,被踹,屁股現在還火辣辣的。
蘇秀兒沉思著松開了段詩琪,往前走了幾步問。
“你說,我娘是前天晚上沖進的你家,大約是什么時辰?你父親對著我娘下跪?還說沒有我娘,就沒有他。他有沒有說,我娘到底幫過他什么?”
蘇秀兒一走開,段詩琪就感覺自身的壓力少了許多。
她想著,父親只是說不許向外人透露那女人的行蹤身份,又不是說,不可以向蘇秀兒透露,就道。
“大概亥時一刻。我父親沒有說你娘幫了他什么,只說你娘身份貴不可,不止她見了你娘要下跪,就連溫棲梧見你娘都要行禮,連皇上做的決定,你娘若是不同意,想改就改!”
“我娘這么厲害。”蘇秀兒瞇起了眸子。
“難道你都不知道?”段詩琪伸著脖子問。
“現在知道了!”蘇秀兒看了她一眼。
段詩琪脖子立即就是一縮,退了回去。
“我娘還在你府里嗎?”
段詩琪搖頭:“第二天早上醒來,就不見了。父親還吩咐,不許往外傳你娘來過府里。”
蘇秀兒想了想道:“段詩琪,等散學你等我,我與你同回家,拜訪伯父!”
沈臨說娘是在郊外河邊跑走的,可亥時一刻還在段府,這說明娘極有可能根本就沒有離開京城,而是騙了沈臨,返回京城后,還去了段府。
娘她到底在躲什么?可是遇到危險了?
而且段詩琪說的這番話,讓她對娘的身份產生了深深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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