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吹牛,要不您去替我面對整個弘文館的貴族子弟?”蘇秀兒翻了個白眼。
蘇添嬌半瞇著眼眸,慵懶地道:“自己的劫難,自己渡,別總著想啃你娘,你娘沒有幾斤肉。”
呵呵,就知道,都是借口。
她娘的嘴,騙人的鬼,十個她也說不過。
蘇秀兒一轉身,郁悶地進了廚房。
“長公主……您真的不管小主人了,要不您還是和皇上說一聲吧!”冬松見蘇秀兒走后,紅著臉,挪到蘇添嬌的身側,不敢看蘇添嬌,像蚊子般哼哼小心說道。
他擔心小主人,貴族子弟手段大多骯臟。
“不用,本宮的女兒,沒有那么脆弱,正好拿他們練手。打了小的,來了老的。等實在打不過,本宮再出手!”
蘇添嬌絲毫沒有覺得自己要以大欺小,有任何道德層面的問題,說這話時,反而充滿期待。
像是巴不得有不長眼的撞她里,正好活動筋骨。
蘇添嬌啃著醬肘子,瞥見臉紅像蝦子似的冬松,起了動弄心思。
“冬松,一看到我就臉紅,是我能讓你犯病?”
“沒沒沒有……”冬松結結巴巴應著,害羞地飛快垂下眼瞼,靠著墻邊溜走。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只要一看到長公主就會連說話都變得結巴,主要還是從小聽長公主的事跡太大,長公主在他心里就像神明一樣。
不過如今真看到長公主了,才發現長公主和想象中差別很大,愛喝酒愛睡覺還愛開玩笑……難怪小主人總是說長公主不靠譜。
冬松雙手環胸,思考地托著腮,抬眼就見酒樓對面,一個瘸腿黑臉的男人抱著草席裹著的人,就地跪了下去,身前放著一塊牌子,上面寫著賣身葬女。
“嘿,稀奇了,從來都是聽說賣身葬父,今日反過來了。一個瘸腿臉黑的中年男人誰買啊。”
“那不一定,你看他腿長窄腰寬肩,垂著腦袋那頭顱骨,乃是上好的美人骨,應該是個美人兒!”蘇添嬌神出鬼沒,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身后,慵懶地倚在酒樓門口,手里握著酒葫蘆仰頭喝了一口。
冬松艱難的咽了咽口水,如同見鬼地瞥了眼自己偶像:“您怕是沒有看到他的臉,黑得像黑炭,鼻子旁邊還長了顆黑痣,可以說丑,和美人真的無法搭上邊。”
“少年,你還是太年輕,是美是丑不能光靠皮囊,還需要結合骨相。”蘇添嬌換了姿勢,雙手環胸。
對面賣身葬女的男人也恰好抬起頭,那黑得離譜,鼻子旁長了顆黑痣,特別違和的容貌,就猝不及防地映了眼眶。
冬松皺著眉,別開眼去:“好丑。”
“美人!”蘇添嬌贊了一句。
“什么美人丑人,大街上那么多的地方可以給他跪,偏要跪到我們酒樓對面,分明就是沖著我們酒樓來的。娘,我這就去砸了他的攤子,拆穿他的詭計!”
蘇秀兒聞風從酒樓里面出來,挨個捏了捏手指頭,發出聲聲脆響,朝著對面賣身葬女的父子走了過去。
“下手輕點,別摔死了,否則影響做生意。”蘇添嬌看熱鬧不嫌事大,懶懶洋洋跟上。
主子和小主子都走了,冬松也只能默默跟上。
走近蘇秀兒才發現,她娘和冬松說的都占理,丑是真丑,露在外面的皮膚黑得像鍋底,鼻子旁長著那顆黑痣上都長毛了,也不打理。
不過一雙眼睛湛亮,像星子一樣好看。
但這些都不重要。
蘇秀兒兩眼一彎,露出潔白牙齒,雙手叉腰直白問:“大叔,你這身,如何賣?”
男人眼睛明明在看蘇秀兒,目光卻瞥向了身后的蘇添嬌,語氣極淡:“看著給,能給女兒買副柜材就行。”
“要求這么低,你女兒怎么死的,我能看看嗎?”蘇秀兒摩挲著下巴。
心想老鬼,想訛她沒有那么容易。
那男人果然拒絕,反對地大聲說道:“不行,人死為大,不能打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