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宮女白娟站在一旁,分析說道。
“的確該罰,可這件事不該由蘇姑娘捅出來,畢竟有多大能力辦多大的事。蘇姑娘無依無靠,剛到京城,貿然出頭,這就是在打貴族的臉,怕是貴族圈已經有許多人看她不順眼了。”
皇后舞動著長槍笑了:“自古想要登高位,哪有那么容易,這就當作是對她的考驗吧!”
“您說得對!”白娟覺得自家主子說得有道理,這皇子妃乃至太子妃不是誰隨隨便便就能當的。
這邊,皇后和身邊大宮女在分析蘇秀兒,那邊皇上已經得知蘇添嬌已經在鮮豚居的消息。
這時皇上剛換完便服,一襲玄黑鑲金線的袍子,身材保養得當,沒有中年發福的他,看起來沉穩內斂,一舉一動都散發著成熟男人的魅力。
可就是這樣一個通身透著不凡的男人,在得知蘇添嬌消息時徹底失了態,手中始終握著的碧璽佛珠啪的一聲落在地上,人也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雙眼呆愣著,在心里默默消化著這個消息。
“皇上,臣妾換好衣服了,您換好了嗎?”
淑貴妃剛換了襲紫色繡撒金牡丹的襦裙,重新梳整了妝容。
她對自己今日這身妝扮特別滿意,正盼著給皇上看,等了半日也沒有見皇上從山水畫就的屏風后面出來,于是走到了屏風前,滿是羞怯地問。
話落沒有回應,她便提著裙角走了進去,頓時看到皇上失神地坐在地上,嚇得用手捂住嘴巴,然后關心地上前去扶:“皇上,您這是怎么了?”
“朕無事,哈哈,她回來了,愛妃她回來了!”皇上任由淑貴妃扶著,起身后沒有忍住大笑起來:“福德,走,我們出宮!”
說罷,帶著福德直接往大殿外走去。
“皇上,您等等臣妾啊!”淑貴妃不明白皇上這又驚又喜的究竟是因為什么,只知道自己被丟下了,連拎著裙角跌跌撞撞追上去。
皇上看到跟上來的淑貴妃皺緊眉頭,停下腳步,直接說道:“朕還有要緊事情,不與你一道出宮了。你自己出宮看夜景,或者改日朕再陪你去。”
“皇上!到底是什么要緊的事情,它比臣妾還重要嗎?”淑貴妃不甘地跺了跺腳。
皇上頭也沒有回,這會人卻是已經到了殿門口。
淑貴妃一向仗著皇上的寵愛任性習慣了,哪怕對方是皇上,她也沒少耍小性子。
皇上這會突然爽約,加上方才算是間接拒絕了她要退婚的請求,兩者相加,她的不滿就到達了,再口時就有些口不擇。
“皇上,臣妾就要你今晚陪著看夜景,你要是走了,就再也別來理臣妾了。皇上!”
淑貴妃的聲音是傳出去了,可皇上依舊沒有回頭。
淑貴妃氣得跌坐在軟榻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玉銘小心翼翼給淑貴妃倒了杯茶,遞到淑貴妃的手里,勸說道。
“娘娘,您消消氣,只是皇上畢竟是皇上,您剛剛讓他以后別來找您,萬一他當真了怎么辦?”
“怎么可能!”淑貴妃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啜了一口熱茶。
熱茶下肚,整個人的心肺都暖了起來,氣也消了一半,又有心情欣賞自己新換的衣裙和新染的丹蔻,她得意地挑眉。
“哪次本宮耍小性子不是皇上先來哄本宮?當初也是他求著本宮入宮的。”
“他已經越過本宮將珩兒的婚事許出去了,這次還扔下本宮獨自出宮。再不給他點顏色看看,本宮以后在他的心里怎么可能還有地位?”
“你派個人去跟著,看看皇上出宮到底是去了哪里,皇上剛剛口中那個“她”又到底是誰?”
玉銘瞧自家主子如此胸有成竹,想了想覺得確實是這個道理。
畢竟滿大盛誰人不知,自家主子是皇上的心頭寵。
“奴婢這就去。”玉銘應著,又問:“那您還宮嗎?”
“出!本宮要去溫府一趟。”淑貴妃眸眸中暗藏春意,臉頰微紅,理了理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