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除了初一十五,你可有來過我的房間?但凡你對我上點心,我會至于這么安全感嗎?
“我現在都愿意去贖罪了,你都還不愿意答應,夫妻一場,我是真想讓我死了,你才滿意嗎。何況玨哥兒現在不是也沒有毀容嗎?”
寧碩辭雙手攥成拳,征求意見地看向蘇小寶:“玨哥兒,你覺得可以嗎。我以后再也不會讓她回到侯府,從此以后,就當府里沒有她這個人。”
蘇小寶粉嫩的唇瓣一抿,質問:“妹妹的臉可是已經損毀了。”
“但黃嬤嬤和詩畫沒有招啊!”寧碩辭掃向趴在地上黃嬤嬤和詩畫。
黃嬤嬤和詩畫身體一縮,連地同聲喊道:“珍姐兒毀容真是意外,少夫人從未跟我們說起過,她要傷害珍姐兒,我們可以發誓。”
謝芳菲拽住寧碩辭袍角的手就是一緊,跟著道:“珍姐兒的臉真是意外,就是因為珍姐兒臉毀了,我才從中得到靈感,想毀了玨哥兒的臉。”
這就是謝芳菲的聰明之處,毀珍姐兒容的時候,她是臨時起意,誰也沒有說。
大家都猜到她是故意的,可誰都沒有證據。
當府里沒有她這個人嗎,不可能的,只要她沒被休,就有再卷土重來的機會。
謝芳菲偷偷看了眼蘇秀兒。
寧碩辭掙扎片刻,看向蘇小寶:“玨哥兒,你都聽到了!”
蘇小寶一時拿不定主意了,他沒有回答,求救地看向蘇秀兒。
娘親告訴他凡事不能吃虧,他沒有毀容,不明白眼下這種處罰算不算得上沒有吃虧。
蘇秀兒伸手過去,摸了下蘇小寶的頭。
她就是蘇小寶最強的后盾。
蘇秀兒說:“寧大人,你覺得詩畫和黃嬤嬤都真的已經交代完了嗎?你覺得這樣做,對得起性格已經變得尖銳且毀了容的珍姐兒嗎?”
“想要誰都不辜負,最后往往誰都會辜負。家是講情的地方沒有錯,可也分時候,什么時候講情,什么時候講理。而不是死腦筋,不知變通。”
“寧大人,你知道為什么,你在百姓心中口碑極好,可在官員當中卻極少有人愿意和你走的嗎?同樣是不知道變通!”
鮮居豚開起的這些日子,讓蘇秀兒探聽到不少京中消息。
寧碩辭身為武平侯世子,極高,本應該一路高歌直上,可就是那不知變通的脾氣,被排擠出了京城。
這樣的人不能說是傻,只能說是腦袋里那根筋沒有被扯直。
寧碩辭瞳孔猛地一縮,他的這個毛病父親也和他說過,可他不認同。
他覺得為官就要有自己的底線,而在家中也需要有自己的一套標準。
可今日聽蘇秀兒將家中與為官兩者并為一談,他突然有種振聾發聵的感覺。
寧碩辭往后退了幾步,將自己的袍角從謝芳菲手中扯了出來,吩咐說道:“將黃嬤嬤與詩畫拖出去再打二十大板。”
以他為官辦案多年的經驗,他也覺得鈺哥兒當年被殺害,卻沒有死,反被蘇秀兒撿到這里面有蹊蹺,再深究必會查出更加不堪入耳的東西。
是的,不能只揪皮毛,讓兩頭都怨,兩頭都不痛快。
十大板只是皮外傷,十大板加二十大板,三十大板下去,真打起來能要人命。
黃嬤嬤和詩畫一慌。
出去的冬松快步進來,在蘇秀兒耳邊耳語了幾句。
蘇秀兒站了起來:“寧大人,不需要再打板子的。有些真相,到了該露水面的時候,即便你不讓它露出水面也沒有用。”
說著,她又看向冬松:“冬松,將人都帶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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