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句麗北部殘余的抵抗勢力。
在漢王新軍摧枯拉朽的攻勢下,被碾得粉碎。
那些曾經讓明軍頭疼不已的山地游擊戰術,在絕對的火力覆蓋面前,成了一個笑話。
當最后一支援軍被蜂巢火箭炮洗地。
燒成焦炭后,這片動蕩了數十年的土地,終于插上了漢王朱高煦的旗幟。
漢王府,議事廳。
朱高煦手指摁在地圖上,目光灼灼,俯瞰著已經納入囊中的大片疆土。
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充斥著他的胸膛。
他不再是京城里那個處處受父皇和太子壓制的憋屈親王。
在這里,他就是王。
一名親衛悄無聲息地走入,呈上一卷蠟封的密信。
信封上沒有任何標識,只有一點干涸的黑色鳥羽印記。
朱高煦屏退左右,拆開蠟封,信是江澈派人送來的。
前面是公式化的恭賀,贊揚漢王殿下武功蓋世,穩定邊疆。
朱高煦草草略過,江澈的信,重點永遠在最后。
“倭寇之患,如附骨之疽,侵擾沿海百年,其國狼子野心,不可不防,長痛不如短痛,宜以雷霆之勢,一勞永逸。”
朱高煦的眉毛挑了一下。
打櫻花國?
這個江澈,胃口比他想象中還要大。
江澈提出了兩個方案。
其一,扶持高句麗王室后裔復國,組建聯軍,以懲戒倭寇,光復舊土為名,渡海征伐。
朱高煦的嘴角撇了撇,狗屁不通。
扶持一個傀儡?
那這片他好不容易打下來的土地,算誰的?
而且高句麗那幫軟腳蝦,除了拖后腿還會干嘛。
他看向第二個方案。
由漢王殿下盡收高句麗全境,整編兵馬。
以大明漢王之名,堂堂正正,出兵東征。蕩平倭寇,揚威海外。
朱高煦的心跳,漏了一拍。
這個方案,每一個字都撓在他的心頭癢處。
由他,朱高煦,來完成太祖都未竟的偉業。
這是何等的功績!
是想借他的手,去啃櫻花國這塊硬骨頭,消耗他的實力。
還是想把他推到風口浪尖,讓朝堂那些文官攻訐他擁兵自重,意圖不軌。
朱高煦將信紙湊到燭火上。
“來人。”
“王爺。”
“備馬,本王要去一趟新軍大營,另外,告訴烏鴉,本王晚上請他喝酒。”
……
與此同時,數百里外的暗衛司據點。
江澈正坐在一張矮幾前,他面前,同樣鋪著一張地圖。
其中一個位于櫻花國東部海域的小島,被畫上了一個醒目的紅圈。
旁邊,用極小的字寫著佐渡。
“主上,漢王會有疑心嗎?”
烏鴉的聲音從陰影里傳來,他剛剛送完信返回。
“他當然會。”
江澈頭也不抬,動作不停。
“他要是不疑心,那就不是朱高煦了。”
江澈的腦海中,清晰地浮現出另一個時空的歷史。
那座名為佐渡的金銀島,其巨大的礦藏。
支撐了櫻花國往后數百年的野心,是他計劃中,絕對不容錯過的一環。
但他不能直接說,對于朱高煦這種梟雄,你直接把金子捧到他面前。
他會懷疑里面有毒。
你得讓他自己發現這坨金子,他才會認為是天命所歸,然后發了瘋一樣撲上去。
“第一個方案,他看都不會看第二眼。”
江澈淡淡說道:“扶持高句麗?那是蠢人才會干的事,朱高煦不是蠢人。”
“那您為何還要寫上?”烏鴉不解。
“因為要讓他覺得,這是他自己的選擇,一個看似愚蠢的選項,會讓另一個選項顯得無比英明。”
江澈放下短刃,拿起一張白紙,開始寫回信的草稿。
現在,就要看朱高煦怎么回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