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蜚語,添油加醋,變得越來越不堪入耳。
郭府。
“啪!”
一個上好的青花瓷茶杯,被狠狠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郭淮氣得渾身發抖,臉色鐵青。
他本就是通過江澈才留下來的,蒙新君不棄,才保住身家性命。
本就前途未卜,心中惴惴。
如今,竟又出了這等禍事!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他指著前來報信的管家,嘴唇哆嗦著。
“流寇……流寇竟敢……竟敢覬覦我女兒!”
這已經不是錢財的問題了!
這是名節!
是他郭家的臉面!
一旦靈秀被匪徒擄掠的謠坐實,哪怕是假的,她這輩子也毀了!
更何況之前江澈可是答應過要取郭靈秀的。
要是出了意外,不剛是那些匪徒有禍事,他們郭家也跑不了!
一個穿著素雅的少女從屏風后走出,正是郭靈秀。
她臉色雖然也有些蒼白,但眼神卻比父親鎮定許多。
“爹,您先別生氣。”
“現在最要緊的,是怎么應對。”
郭淮看著女兒,更是心如刀絞。
“應對?如何應對!”
“這伙匪徒如此猖獗,擺明了是沖我們來的!我們府上這點護院,怎么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這簡直是要把他們郭家往死路上逼!
郭淮一屁股癱坐在太師椅上,眼神空洞。
就在這時,郭靈秀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爹,我們自己不行,可以求官府。”
郭淮猛地抬頭,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對!官府!德州衛!”
他立刻跳了起來,抓住管家的胳膊。
“快!備上厚禮!去衛所!找魏指揮使!”
“告訴他!就說有悍匪在德州境內作亂,目無王法,意圖不軌!請他務必發兵,剿滅匪患,護我郭家周全!”
“不!你親自去!帶上我的名帖!務必請動魏指揮使!”
是他現在唯一的希望了。
德州衛指揮使司。
衙門內,氣氛肅殺。
指揮使魏雄,一個年近四十的魁梧漢子。
正一拳砸在面前的沙盤上,震得沙土飛揚。
“飯桶!一群飯桶!”
他雙目赤紅,指著下面一排噤若寒蟬的千戶、百戶。
“一伙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流寇,就在本官的眼皮子底下!搶劫!示威!揚要搶城里大戶的小姐!”
“你們是干什么吃的!”
“這消息要是傳到兵部,傳到京城!我魏雄的臉!我們整個德州衛的臉!往哪擱!”
一個千戶硬著頭皮出列。
“大人,那伙匪徒來去如風,極其狡猾,我們派出的斥候幾次都撲了空……”
“撲空?”
魏雄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口水都噴到了他臉上。
“那就多派人!把通往北平的官道給我一寸一寸地翻過來!”
“老子就不信,他們還能插翅飛了不成!”
正在這時,親兵進來通報。
“啟稟大人,郭府管家求見,說有萬分緊急之事!”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