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掃戰場!”
朱高煦收回思緒,沉聲下令。
“派人,立刻去主戰場回報江司主和父王!”
“就說,盛庸,已在我網中!”
……
主戰場,廝殺聲震天。
江澈站在一處臨時搭建的高臺上。
一名暗衛司的斥候,身披煙塵,策馬狂奔而來,翻身下馬,單膝跪地。
“啟稟司主!”
“二公子已在青楓隘口大破敵軍,盛庸授首,其親衛全軍覆沒!”
捷報傳來,周圍的幾名燕軍將領,頓時發出一陣壓抑不住的歡呼。
主帥被擒,此戰,大局已定!
江澈微微頷首,真正的收割,現在才剛剛開始。
他轉過身,看向身側幾名一直靜立待命的暗衛司指揮使。
“傳我將令。”
“命章武,率左翼鐵騎一千,暗衛第二大隊,即刻穿插,鑿穿敵軍左翼,不必戀戰,目標,截斷他們與后方大營的聯系。”
“命李敢,率右翼步卒,放棄當面之敵,結陣前壓,往中路擠壓!”
“剩下的所有暗衛,將盛庸被擒的消息,用盡一切辦法,散布到南軍的每一個角落!”
“告訴他們,主帥已死,降者不殺!”
江澈的將令,通過暗衛司高效而隱秘的傳訊網絡。
瞬間抵達戰場每一個關鍵節點。
章武接到命令時,雙眼放光,口中發出一聲壓抑的嘶吼。
他和他麾下的一千鐵騎,早已等得不耐煩了。
“兒郎們!隨我,鑿穿他娘的!”
戰馬奔騰,鐵蹄如雷。
這支精銳騎兵化作一柄燒得通紅的烙鐵。
狠狠地燙進了南軍臃腫松散的左翼陣線。
沒有絲毫拖泥帶水,沒有片刻遲疑戀戰,他們的目標只有一個——穿過去!
撕裂,然后,截斷。
南軍左翼的將領還在聲嘶力竭地呼喊,可他的聲音瞬間就被淹沒在鐵蹄的轟鳴與士兵的慘嚎中。
另一邊,李敢的步卒大陣則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如同一面緩緩移動的鋼鐵山壁,帶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他們放棄了與當面之敵的纏斗,結成密不透風的盾陣。
邁著整齊劃一的步伐,向中路擠壓過去。
南軍的士兵被這堵墻不斷推搡,活動空間越來越小。
真正的殺招,卻在無形之中。
近兩百名暗衛司的探子,利用戰場的混亂,滲透到南軍的每一個角落。
他們或是偽裝成潰逃的士兵,一邊跑一邊聲淚俱下地哭喊。
“主帥死了!盛庸被燕王二公子陣斬了!”
他們或是藏在尸體堆里,用南軍的方,絕望地向路過的袍澤傳遞著末日消息。
“別打了!主帥被抓了!降者不殺啊!”
一聲聲呼喊,一句句耳語,匯聚成一股席卷全軍的恐慌浪潮。
本就因主帥遲遲未歸而軍心浮動的南軍。
此刻仿佛被人抽走了最后一絲力氣。
懷疑變成了驚恐,驚恐演化為徹底的崩潰。
“哐當!”
一名士兵率先丟掉了手中的長矛,跪倒在地。
這個動作,仿佛一個信號。
成片成片的兵器被丟棄,南軍的防線在一瞬間土崩瓦解。
士兵們要么跪地投降,要么掉頭就跑,只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
殘存的幾名南軍將領紅著眼睛。
揮刀砍翻了幾個逃兵,卻發現根本無濟于事。
整個戰線,已經不是潰敗,而是雪崩。
江澈站在高臺上,冷漠地俯瞰著這一切。
“傳令,各部收縮包圍,接受投降,遇頑抗者,格殺勿論。”
“統計戰果,收攏降卒,打掃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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