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繼華為難了,鮑爾上校的最終目的顯然是蔣介石,可在這個時候把這個人引薦給蔣介石是好事還是壞事?他看不清。在莊繼華思索的時候,約爾迪填完了今天的記錄,然后耐心的等待他的答復。
“為什么找我?”莊繼華拿不定主意卻想起了這個問題,在外人看來他現在的身份地位已經很高了,可他自己知道他還沒有進入蔣介石的決策圈,頂多是黃埔學生中最靠近決策圈的一個,鮑爾完全可以另找人推薦。
“鮑爾上校來中國是受吳佩孚將軍的邀請,只是當他到達武漢時,吳將軍已經離開武漢了。”盡管約爾迪說得很委婉,莊繼華還是明白,這個鮑爾到了武漢時,吳佩孚已經失敗了,他只有另選雇主了:“上校對于中國其他勢力不了解,我建議他為蔣將軍工作,可他還在猶豫。”
“哦,你很看好我們?”莊繼華微微一笑問道。
“嗯,中國的將來是你們的。”約爾迪很誠懇的說:“你們有主義,有政治綱領,不同于其他…….軍閥,他們只有私利,所以最終獲勝的是你們。”
“嗯,”莊繼華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可你要知道,我們現在可和蘇俄在聯合,總司令那里用的都是蘇俄顧問,軍事顧問可是加侖,這個鮑爾上校去了,很可能不會如他所意。”
“no,no,我不這樣看,事實上。國家之間沒有完全的聯合,只有利益相同,你們與蘇俄也一樣;再說鮑爾上校也曾在蘇俄服務過,他也許認識加侖將軍,我認為你們應該談談,現在的問題是鮑爾上校還沒拿定主意。”約爾迪的暗示是告訴莊繼華。如果鮑爾決定為蔣介石效力,那他完全可以通過其他途徑接近蔣介石。
聽懂了地莊繼華反有興趣了,而且這個約爾迪也卻引起了他的興趣。北伐軍占領武漢后,很多洋人紛紛選擇離鄂,但他卻留下了,而且還在北伐軍征用的醫院服務,其中的奧妙令人遐思。
“好啊,什么時候請他過來一下,要是他能等的話。也可以等我能下床了。我去他那里。”莊繼華不動聲色的說,然后又隨意地問:“老約,我什么時候能下床了,老這樣躺著,沒毛病也得躺出毛病來。”
“快的話半個月,慢的話一個月,您就能下地了。”約爾迪說。
“還要等這么久,那要出院呢?”莊繼華哀嘆一聲。
“將軍,您不能太急躁。要知道養傷首先是要心情平和,”約爾迪微笑著說:“我能理解您地心情,不過戰爭不會很快就結束,您還趕得上它的尾
靠,你以為我想上戰場呀。只是這樣躺著太不舒服了;莊繼華翻翻白眼。不吭一聲。
“將軍,我必須提醒您。您的傷很嚴重,您要不想留下什么后遺癥,就必須按照我的吩咐作。”約爾迪不客氣的吩咐道。
??
??“老約,我當然聽你的,你別激動,激動對身體不好。”莊繼華連忙勸到。旁邊的兩個護士終于忍不住咯地笑出聲來了。
“我說得不對嗎?”莊繼華很無辜地看著兩個護士。
“話沒錯,只是對象錯了。”說話的護士臉色白凈,合身的白大褂掩蓋了她的身材:“約大夫對你說還差不多。”
“哦,是嗎?”莊繼華作了個鬼臉。
“哈哈,將軍,看來您的心境很好,是我太著急了。”約爾迪看著莊繼華哈哈大笑的說。:“鮑爾上校那里我會告訴他的,我想他很快就能與您見面的。明天見將軍。”
等約爾迪走后,伍子牛上前替他整理一下被子,邊整理邊問:“長官,你真要見那個鮑爾?”
“為什么不呢?”莊繼華淡淡的說。
“他可是西方帝國主義者。”伍子牛回來后語里多了些新名詞,不在象以前那樣有些粗魯了。
“那又怎么樣,”莊繼華說完之后有感到這樣太簡單了:“子牛,這國與國之間地交往,與人與人之間的交往相同,江湖上說多個朋友多條路,這話同樣適合于國家;現在我們與蘇俄關系好,可保不住以后關系變壞,那時我們就需要另外一些國家了。”
伍子牛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忽然又問:“那要是日本、英國、美國,這些洋鬼子也可以交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