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繼華看來海關的基本作用是收稅,其他什么管理出民族工商業等等,都只有在主權國家中才有效,現在的中國主權淪喪,出入境管理等同虛設,至于保護民族工商業更無從談起。
既然不曾擁有,那就不怕失去。
莊繼華見汪精衛和廖仲愷瞪眼看著自己,才感到自己太放肆,他不好意思的說:“對不起,對不起,我失態了。”
汪精衛俊臉嚴峻正要開口,廖仲愷卻搶先說道:“是不是有好主意了,有就快說,沒有就出去領罰。”
莊繼華差點被噎住,廖仲愷什么時候變風趣了,汪精衛卻來了興趣了:“快說,什么主意。”
莊繼華先整理一下思路,然后又清清嗓子:“汪主席,黨代表,海關不就是個收錢的機關嗎,既然他停了,我們再立一個就行了。”
汪精衛和廖仲愷本熱切的盼望莊繼華能出個好主意,沒想到居然是這個,不僅大為失望。要是能立一個,那還不如收回海關來得便當。廖仲愷當時就又開在沙發上了,汪精衛的俊臉再度陰沉。
“我們立一個并不是立海關,”莊繼華不管兩人的神情怎么變化,依舊按照自己的思路說下去:“鑒于海關停關,為了….”說到這里莊繼華不由停住,想了想,最后干脆蠻橫的說:“反正隨便找個理由,防止壞人打劫也好,或為便于洋人治病也罷;反正我們成立一個公司。這個公司為外來商品服務,提供各種服務,至于服務項目可以參考海關檢查項目,既然提供了服務,那么自然要收取費用,這個費用是多少,也請參考海關關稅收費。如此我們名義上沒有收回海關,實際上收回了海關。至少我們把錢收到腰包里了。列強還無話可說。誰讓他們擅自宣布停關的。”
本已經不抱希望地汪精衛和廖仲愷漸漸被他的設想所吸引,等莊繼華說完之后,汪精衛皺眉說:“這恐怕騙不過列強吧。”
“本來就沒指望騙過他們,”莊繼華笑道:“這是一個悖論,說我們是海關,可我們沒有完全履行海關的職責,也不是政府行為;要說我們不是海關。可我們的收費與海關一樣,而且沒有我們同意,他還進不來。于是這中間就存在一個認定。列強肯定說是海關,可我們可以說不是海關,比如我們沒有檢查入境人員的護照,我們也沒使用海關的工作場所。這只是一種商業服務,他們享受了服務,當然就應該付錢。天經地義。”
這種方式收錢。二十一世紀的地痞流氓都會。
“這不是掩耳盜鈴嗎?”居然可以這樣,汪精衛有點傻了。
“啊,算是吧。”莊繼華實話實說。非常誠實。
廖仲愷看著莊繼華的樣子,實在忍不住:“哈哈哈,文革,你呀!你….”說著用手指著莊繼華。
汪精衛感到太匪夷所思,國家大事怎能如此兒戲。
“不過這之前,我們還要耍點流氓。”雖然說耍流氓地事,可面子上莊繼華還是一本正經。
廖仲愷好不容易止住笑,聽見莊繼華要耍流氓,忍不住又想笑,這可是國民政府主席辦公室。
“文…革,你也太直白了吧,要文明。”廖仲愷“責備”道。
“是,黨代表,學生知錯,我換種說法吧,之前我們還要發動群眾抗議海關擅自停關,不過抗議中,可能有什么磚頭,瓦片、匕首之類危險物品飛進他們地家里,發生這種事國民政府當然很遺憾,所以保證追查鬧事者,不過由于群眾情緒不好控制,萬一造成他們人身傷害就太遺憾了,所以請他們最近一段時間最好不要到廣東境內來。至于什么時候來,那就看汪主席和廖部長什么時候不缺錢了,或者大家談判有結果了,他們再來。”
莊繼華說完之后,廖仲愷也不笑了,而是若有所思地問:“文革,這法子怎么地痞味那么濃。”
“您看出來了?”莊繼華笑著說:“本來就是跟地痞學的,美國黑幫就曾玩過這一手。對付列強這些流氓就要用流氓的手段,與談什么國際法,什么道理,沒用。憑什么一個外國人可以掌握中國的海關,憑什么一個外國人可以宣布中國海關停關,海關是什么?”莊繼華本來還挺高興的,可現在他越說越激動:“是一個國家主權的象征,憑什么由他們掌控,在我們的國家任意踐踏我們地主權,殺戮我們的人民,人家流氓拿了錢,還要
的安全,我看他們比流氓還不如。既然他們流氓,流氓一次給他們看!”
“可要引來列強干涉怎么辦?”汪精衛還是不敢決定,他神情凝重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