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內。
那兩個以為掌控了一切的男人,還在得意地笑著。
蘇誠抬起了頭。
他平靜的目光,掃過矮小的龔華東,最后落在了覃建軍那張油光滿面的臉上。
“趙師娘還在醫院。”
他的聲音不大,卻也刺破了房間里自鳴得意的氛圍。
“她被劉記的人打到住院,你們長水警方不聞不問。”
“現在,卻把一個為她討要說法的人,關在這里。”
蘇誠的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譏諷。
“我很好奇,劉記的后臺,到底硬到了什么地步?”
“能讓長水市警局分局的副局長,心甘情愿地當一條狗。”
“什么?!”
龔華東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暴怒的猙獰!
“你他媽的找死!”
而覃建軍的臉色,更是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狗?!
他竟然敢罵自已是狗!
“好!好!好!”覃建軍怒極反笑,他指著蘇誠吼道,“今天就算天王老子來了,我也要讓他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紅!”
劉廣寶的叮囑,早已被他拋到了九霄云外!
他的怒氣,被蘇誠的話徹底點燃了!
“老子今天就廢了你這張臭嘴!”
覃建軍雙目赤紅,一個箭步沖到墻角,抄起了掛在那里的警用橡膠棍!
那根黑色的膠棍,在他手里揮舞得虎虎生風!
他獰笑著,高高舉起,對準蘇誠的肩膀就狠狠砸了下去!
就在這時——
咚!咚!咚!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突兀地響起。
“誰啊?!他媽的沒看見老子在忙嗎?!”
覃建軍正等著看好戲,被打斷后頓時勃然大怒,沖著門口咆哮。
門被推開一條縫。
一個年輕警員探進頭來,臉上滿是為難。
“覃……覃局……”
“外面……門外來了人,說……說要開車進來……”
“滾!”覃建軍想也不想就罵道,“沒腦子嗎?今晚老子辦要案,閑人免進!”
“可……可是……”
年輕警員快要哭出來了。
“他說,他外甥因為跟劉記餐飲的沖突,被抓進來了……他也是當事方,要求立刻介入!”
外甥?
介入?
審訊室里,瞬間一靜。
龔華東舉著警棍的動作,也停在了半空中。
下一秒。
“哈哈哈哈!”
龔華東像是聽到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話,放聲狂笑起來!
他指著蘇誠,笑得前仰后合。
“哎喲!來得挺快啊!”
“小子,你背后的人坐不住了?這么快就派人來撈你了?”
他轉頭看向覃建軍,臉上的笑容充滿了得意和炫耀。
“覃局,看見沒?肯定是我們劉記的競爭對手,現在眼看玩脫了,派個什么舅舅來探口風了!”
覃建軍臉上的怒氣,也變成了不屑的冷笑。
他走到辦公桌后,大馬金刀地坐下,擺出一副官老爺的派頭。
“放心,龔總。”
他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證。
“在我這兒,天塌不下來!今天這個案子,我給你辦成鐵案!聚眾斗毆,暴力襲警,蓄意傷人!無論誰來,都別想插手!”
他說著,慢條斯理地從證物袋里,捻起了蘇誠的學生證。
“讓我看看……蘇誠,十八歲……”
他故意將“十八歲”三個字咬得很重,臉上露出一種貓捉老鼠般的戲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