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趙一謹的咆哮聲,如同一頭被觸怒的雄獅,震得空氣嗡嗡作響!
他猛地跨出一步,一米八五的魁梧身軀,像一堵墻,死死地擋在了王擎蒼面前。
“司令!絕不能交!”
他雙目赤紅如血,胸膛劇烈起伏。
趙一謹死死盯著那面容陰鷙的中山裝男人,恨不得用眼神將他生吞活剝!
“人是我們拼了命抓的!審訊剛剛結束,鐵證如山!這時候交出去,那我們前面所有的努力,全都白費了!”
趙一謹的拳頭捏得骨節發白,手臂上虬龍般的青筋瘋狂跳動。
他太清楚了!
這些人一旦離開季山基地,進入對方的地盤,所有的口供都會變成“屈打成招”,所有的證據都會變成“偽造構陷”!
到那時,黑白顛倒,是非混淆!
他們這些浴血奮戰的功臣,轉眼就會淪為濫用職權、干涉司法的罪人!
“司令,您三思!這他媽就是個不見血的圈套啊!”趙一謹的聲音里,帶上了一絲悲壯的懇求。
然而,王擎蒼的臉上,依舊是那片深不見底的平靜。
他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心急如焚的參謀長,隨即,目光越過他的肩膀,落在那中山裝男人譏諷的臉上。
“人,和東西。”
“都給他們。”
短短七個字,輕飄飄的,卻像七座大山,轟然砸在趙一謹的心口上!
他猛地回頭,眼中寫滿了無法置信的震驚與錯愕。
“司令!”
“這是命令。”
王擎蒼的聲音依舊平淡,卻蘊含著一種斬斷一切的鐵血意志,瞬間壓垮了趙一謹所有的抗辯。
趙一謹的嘴唇劇烈顫抖,還想說什么。
可當他對上王擎蒼那雙沉靜如萬年深潭的眼眸時,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喉嚨里。
那眼神里,沒有退縮,沒有憤怒,只有一種……俯瞰棋局的絕對掌控!
最終,趙一謹高昂的肩膀,頹然垮下。
滿腔的不甘、憤怒與憋屈,都化作一聲耗盡全身力氣的嘶啞命令。
他緩緩轉過身,面對著身后上千名眼神同樣充滿屈辱和不解的戰士,艱難地、一寸寸地抬起了手臂。
“開門……”
“放人!”
“咔!咔咔咔——!”
回應他的,不是整齊劃一的行動聲。
而是上千名戰士,在極度的憤怒與不甘下,下意識將手中鋼槍的保險,猛然頂開的聲音!
那清脆而密集的金屬撞擊聲,匯成一股令人頭皮發麻的殺意洪流,死死鎖定著那幾名監察部的人!
空氣,在這一刻徹底凝固!
中山裝男人的臉色,第一次變了!
但他身后的王擎蒼,只是再次吐出兩個字。
“服從。”
“是!!!”
上千名戰士,幾乎是咬碎了牙,才從喉嚨里擠出這個字!
趙一謹閉上眼,滿臉痛苦,手臂重重揮下!
“呵。”
中山裝男人臉上那譏諷的弧度愈發深邃,透著一股勝券在握的傲慢。
他輕蔑地一抬下巴,身后兩名黑衣下屬立刻上前,動作粗暴地從趙一謹手中,一把奪過那個裝著所有口供和證據的檔案袋。
“嗚——”
基地外,又有五輛嶄新的黑色宏旗轎車悄無聲息地駛入,與先前那三輛車并排停下。
很快,柳家父子,以及那群江市名流,被一個個從羈押室里“請”了出來。
他們不再是階下囚,反而像是被迎接的貴賓。
當柳成海被人“護送”著,經過趙一謹身邊時,他刻意停下了腳步。
他緩緩扭過頭,那張依舊紅腫的臉上,竟然擠出一個極度扭曲、又極度得意的笑容。
他湊到趙一謹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毒蛇吐信般的音量,一字一頓地說道:
“你們軍人,只配懂槍桿子,不懂玩腦子。”
“接下來……好玩的,才剛剛開始呢。”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