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哨兵身體的肌肉,瞬間繃緊到極致。
他們的眼神,死死地盯在那塊被熏得漆黑的牌匾上。
魂寄藍天!
四個字,每一個筆畫都像是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他們的視網膜上!
功勛牌匾!
而且……是黑字!
作為空軍基地的衛兵,他們入伍第一天起就被反復教導過這些榮譽的象征。
金字,是授給在世英雄的無上榮光。
而黑字……
黑字,代表著這塊匾的主人,已經將生命與忠誠,永遠地獻給了這片天空!
這塊匾,是部隊留給英雄家屬的唯一念想,是承載著血與火的慰問,是國家對至親的無聲承諾!
那么眼前這個衣衫襤褸、渾身是傷的少年……
就是這位空軍烈士的后人!
兩名哨兵對視一眼。
那一瞬間,他們從對方的瞳孔里,看到了一模一樣的東西——一簇正在瘋狂燃燒,卻被紀律死死壓制住的滔天烈火!
烈士之后!
高考狀元!
這兩個光環加身,竟然還會被人欺凌到這步田地?
被人燒了家,毀了勛章,逼得走投無路,只能抱著父親的牌匾,來叩擊部隊的大門?!
兩人都不是傻子,電光火石之間,一個可怕的念頭在腦中成型。
能把烈士之后逼到這個份上,對方的背景,該有多滔天!
江市柳家!
那個高個子哨兵,胸膛劇烈起伏,牙關緊咬!
他猛地收回目光,面向蘇誠,身體站得筆直如槍!
“唰!”
一個無比標準,無比鄭重的軍禮。
“請您稍等!我立刻通報上級!”
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無法抑制的顫抖,那是出奇的憤怒,也是發自肺腑的敬意!
話音未落,他已經轉身,以百米沖刺的速度,瘋了一樣朝著營區深處沖去!
另一個哨兵則原地不動,但他握著鋼槍的手,青筋畢露。
他的站姿沒有變,可整個人的氣場卻完全不同了。
他不再是阻攔蘇誠的屏障。
而是護衛蘇誠的第一道防線!
……
與此同時,死寂的直播間,像被投入了一顆核彈,瞬間引爆!
“臥槽!臥槽!臥槽!柳家!他說的果然是江市柳家!”
“媽的,我就知道這事兒不對勁!柳家寶那個畜生!除了他沒誰了!”
“柳家寶?就是那個號稱江市四小公子之首,把一個老師打到住院,最后屁事沒有的那個?”
“對!就是他!我表哥跟他一個學校的,說他在學校里就是個土皇帝,看誰不順眼就打,沒人敢惹!”
“我的天……烈士的兒子,高考狀元,被這種人渣欺負成這樣?江市的天,是黑的嗎?!”
“你們看那哨兵的反應!敬禮了!還跑著去通報!這說明什么?說明蘇誠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塊匾,是真的!”
“這已經不是霸凌了,這是在掘我們夏國的根!焚燒烈士遺物,毀壞功勛勛章,這他媽是叛國罪!”
“我收回我之前所有的話!對不起,蘇誠!我們誤會你了!”
之前那些帶節奏的水軍,瞬間被淹沒在滔天的民怨之中。
六十萬觀眾,此刻群情激憤!
他們的怒火,像是積蓄已久的火山,找到了一個宣泄口,噴涌而出,要將整個網絡都燒得滾燙!
……
季山基地,營區內。
營長孫志高,正在帶隊進行例行巡查。
他剛毅的臉上帶著一絲軍人特有的嚴肅,腳步沉穩有力。
突然,一名衛兵以一種近乎沖撞的姿態,瘋了一般向他跑來。
孫志高眉頭一皺,剛要呵斥。
“報告營長!”
那名高個子哨兵一個急剎車,因為沖力太大,差點摔倒。
他扶著膝蓋,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臉漲得通紅。
“大門口……大門口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