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有個鐵律,無論身在何處。
每兩個月的月底,族中核心成員都必須返回老宅一聚,從未有過例外。
沈崇安的目光落在沈嘉軒身上,雖面無表情,眼底卻掠過一絲幾不可察的厭棄。
“不用了。”
話音剛落,另一道清冷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沈嘉軒猛地抬頭,只見沈書澈正從門檻處邁步而入,玄色衣袍掃過地面,帶起一陣微塵,神色依舊淡漠。
沈崇安的視線并未隨他移動,只淡淡吐出三個字:“你遲了。”
沈書澈站定在堂中,迎上父親的目光,語氣不卑不亢:“不遲。”
四字落地,沈崇安才緩緩轉眸看向他。
父子二人四目相對,空氣仿佛凝固成冰,誰也不肯先移開視線。
沈嘉軒站在一旁,只覺渾身不自在,知道這父子倆的氣場容不下旁人,連忙躬身:“父親,三哥,我先出去了。”
說罷,幾乎是逃也似的退出了房間。
剛走到庭院,就見不遠處一道白衣身影正對著一名端著茶盤的下女低語著什么。
語氣溫柔,眉眼帶笑,逗得那下女臉頰緋紅,手里的茶盞都快端不穩了。
聽到腳步聲,白衣男子轉過頭來,正是沈家二公子沈硯之。
他見了沈嘉軒,笑意更深,幾步迎上來:“四弟,怎么臉色這么差?被父親訓了?”
沈嘉軒看著這位以風流聞名的二哥,無奈地苦笑:“二哥,我沒事,就是……二和父親又杠上了。”
沈硯之挑了挑眉,指尖把玩著腰間的玉佩,語氣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他們倆啊,見面不嗆幾句就難受,走,帶你去看點好東西,別在這兒杵著當擺設。”
沈嘉軒輕聲問道:“大哥呢?”
聽到這話,沈硯之搖了搖頭,語氣帶著幾分隨意:“誰知道呢,大哥那性子你還不清楚?無非是不想見某些人罷了。”
“某些人,說的是我嗎?”
沈硯之的話音剛落,另一道聲音便適時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
沈硯之抬眼望去,目光恰好與沈書澈對上。
他不緊不慢地聳了聳肩,語氣輕松卻帶著點疏離:“我可沒指名道姓,你呀,還是別往自己身上攬了。”
說罷,沈硯之拉著沈嘉軒就想走。
可下一秒,沈書澈的手忽然穩穩地搭在了沈嘉軒的肩膀上,帶著不容拒絕的力道。
緊接著,他的聲音再次傳來,低沉中帶著幾分壓迫感:“四弟,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