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傾寒的目光掃過幾女神色各異的臉龐,喉嚨里溢出的冷笑愈發刺耳,帶著一種掌控全局的病態快意。
“呵呵呵……你們這是,怕了?”
她冷眼斜睨著幾人,指尖下意識收緊了些,沈書仇的喉結輕輕滾動了一下!
隨即,她轉頭看向被扼住喉嚨的沈書仇,原本冰冷的語調竟陡然染上幾分春雨般的輕柔,仿佛剛才那個癲狂的女人只是幻覺:“相公,你怕嗎?”
沈書仇直視著她的眸子,那里面翻涌著近乎毀滅的瘋狂。
可在癲狂深處,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像溺水者徒勞掙扎的指尖。
這一刻,他恍惚間竟沒看見眼前這個面目猙獰的女人。
只是想起在許久之前,那個總躲在房間里,只敢把小腦袋擱在窗臺上,偷偷向外張望的小女孩。
那時她的眼神里,只有怯懦和對外面世界的小心翼翼。
沈書仇對第五傾寒的抗拒,多半源于她那近乎病態的癲狂。
可他偏偏忽略了,在那層瘋狂外殼之下,藏著的仍是一顆膽小的心。
即便這顆心已化作唯我魔心,也終究壓不住那份深埋的怯懦與不安。
在第五傾寒自己看來,所作所為從未有過差錯。
她不過是想讓心底那份因膽小而生的愛意,能完完全全屬于自己,能在她這里安穩延續罷了。
“你還是那么膽小。”
沈書仇的聲音平靜無波,卻像一根細針,精準刺破了第五傾寒最脆弱的那根神經。
她的面部幾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那抹失態快得如同錯覺。
隨即,她又勾起唇角,語氣帶著幾分刻意的戲謔:“相公,你這是……在向我求饒,還是怕了?”
沈書仇輕輕搖了搖頭,目光沉靜地落在她臉上:“怕的不是我。”
他頓了頓,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悵然繼續道:“怕的是你,你始終沒能從你姐姐的影子里走出來,是你一直困在自己心底的膽小里。”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