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稚結婚的時候,??不是沒想過陸嘉延如果對他提出婚后同房的需求怎么辦。
但這一刻來臨的時候,他腦子還是懵的,因為他想了三年,??沒想明白怎么回答。
陸嘉延的暗示實在是過于直白,??他想裝傻都做不到。
盛明稚在反應過來的一瞬間,??心臟就劇烈的跳動起來,??幾乎緊張的要跳出胸腔。
是了,??已婚夫夫,??又在兩人同居的婚房,??如此昏暗的氣氛下,都是成年男人,發生一些成年人該發生的事情,??一點也不奇怪。
對方如果提出同房的要求,??他好像,??還真的,??找不到合適的理由拒絕?!
陸嘉延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但他說完這句話之后,還是很紳士的沒有亂動,等待著盛明稚的回答。
大約是盛明稚的沉默實在是太久了,陸嘉延漫不經心道:“你不回答,??我能當你默認嗎?”
盛明稚:……
要不要臉?!
“你!”盛明稚開口,第一個字很重,但是后面的話卻很輕,尷尬無比:“你能不能稍微矜持一點。”
“你覺得我的樣子。”陸嘉延淺淺的吐出了一口氣:“還能矜持的起來嗎?”
盛明稚沒明白他說這句話什么意思。
下一秒抓住他手腕的陸嘉延,就借力直接將他抱上了床,??盛明稚沒覺得自己很輕,??但對方看上去過于輕松,??就讓他直接跌坐到了男人身上。
似乎感受到什么溫度。
盛明稚身體再一次僵硬成了石頭。
確實,很不,矜持。
……
婚后三年,他都沒跟陸嘉延這么近距離接觸過。
好像身體都不受自己控制一般,手腳都不知道怎么擺。
陸嘉延又問了一遍:“可以嗎。”
盛明稚被他的聲音問得有些發懵,感覺身體里的酒精又重新上頭了。
搞得他暈乎乎地,也不知道怎么回答的陸嘉延,可能半推半就的答應了?畢竟陸嘉延長得還挺帥,剛才感受也挺……反正他不吃虧。
而且已經結婚三年了,仔細想想老男人已經奔三了,還在當大齡處男。
他,于心不忍?
到底,今晚的那杯酒,原本是應該他喝的。
盛明稚一時心虛又內疚,心里防線卸了一半。
等回過神,對方的吻已經來勢洶洶。
看得出來那杯酒的藥性很強。
盛明稚的腰驟然被他的手臂箍緊,下意識悶哼一聲,恰好便宜了對方長驅直入。
原本安靜的臥室多了些急躁的喘息聲。
盛明稚還是頭一回見到陸嘉延情動的模樣,和平時冷冷淡淡地他完全不一樣,他還以為陸嘉延是那種當代的賽博和尚,就是脫完了坐他腿上都會被他義正詞嚴推下去的類型。
他第一次看到男人失控,力氣大的可怕,讓他像一張白紙,被揉皺了又打開。
嘴唇傳來密密麻麻的刺痛,原本就有些肉感的唇被吻的更加紅腫。
他的索求無度。
可盛明稚即便予取予求,卻始終沒有回應。
只是視線從陸嘉延的高挺的鼻梁,游離到他水光瀲滟的桃花眼,眉目含情,輪廓深刻又俊美。長了這么一雙眼睛,看狗都能看得深情無比。
陸嘉延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抬眼,猛地望進了盛明稚略有些渙散的瞳孔中。
……
陸嘉延這個狗男人果然是什么千年的狐貍修成精吧?
被那樣的眼神望著,誰能忍得住不動情?很難不產生一種他倆的塑料感情在身體互動中升華了一些。
可惜。
升華了的塑料也是塑料。
西山壹號別墅的夜晚漫長又寧靜。
窗外的白樺樹被冷風吹得搖曳過幾輪,直到天光乍泄,黎明悄無聲息的到來,二樓臥室的動靜才漸息。
-
第二天一早,盛明稚從睡夢中清醒。
先感覺到的是渾身不適,他下意識的翻了個身,結果疼痛跟酸麻同時朝著他襲來,他立刻倒吸了一口冷氣,“嘶”了一聲,仿佛才從困倦中徹底清醒。
直接是痛清醒的。
盛明稚坐起身,頭發亂的像個雞窩。
發懵的大腦終于拼湊出了一些零星的記憶,然后整個人呆住。
他,昨晚,跟,陸嘉延,睡了。
哦。
說錯了。
是,被陸嘉延,睡了。
整整一晚。
……
……
花了足足十分鐘,盛明稚才緩慢的消化了這一個事實。
然后他往左側看去,king??size的大床上只有他一人,另一邊早就人去床空,盛明稚一摸被子,冰涼一片,不知道走了多久。
盛明稚停頓住。
然后連著摸了三遍,才難以置信的接受了這個事實――這狗男人一大早的人就沒了??就上班去了??
――簡直用事實行動證明了什么叫做拔x無情。
虧他昨天晚上還以為他們倆這段塑料感情以后會不會稍微融洽一點。
事實證明,盛明稚大錯特錯。
狗男人之所以狗。
就是因為他是狗,不是
人。
人干不出這么喪心病狂的缺德事。
真不愧是精致利己的資本主義吸血鬼,利用完他就扔了!
該說他壓根就不該對陸嘉延這個工作狂抱有什么幻想嗎?還跟他過什么日子啊,跟他的寶貝工作結婚去吧。
盛明稚在床上越想越氣。
索性拿出手機直接把陸嘉延的電話號碼跟微信全都拉黑,然后疊滿了怒氣值,直接下床收拾了幾件衣服,直奔金茂大廈的平層。
――也就是在陸嘉延沒回國之前,盛明稚最經常住的地方。
結果沒想到,剛收拾好衣服,沈苓就打電話約他出去吃飯。
盛明稚被折騰了一晚上,肚子早就餓了,想到這里,就更覺得陸嘉延這老狗比簡直良心泯滅。
連頓早飯都不給他準備的嗎?!
一直到了車上,盛明稚亂七八糟的心緒都沒有平靜下來。
一方面是被氣得要離家出走,一方面確實是,不知道怎么面對陸嘉延。
只要一閉上眼,昨晚的場景就跟放電影一樣在腦海中呈現。
越想忘掉,細節回憶的越清晰。
狗男人床上和床下好像是兩個人。
什么斯文敗類衣冠禽獸,在床上聽不懂人話嗎?盛明稚都快要懷疑他是不是積攢太久了,一開葷之后沒完沒了,不僅如此,還咬人。
而且,他昨晚好像,還哭了。
想到這里,盛明稚猛地捂住了下半張臉,郁悶地盯著窗外,感覺丟了個大人。
把車窗開到了最大,讓冬日的冷風吹進來,吹散臉上的熱度。
過了會兒,他又拿出手機擺弄了片刻。
然后若無其事的切換到微信,猶豫了一瞬,把陸嘉延的微信從黑名單里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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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沈苓吃了一頓飯的功夫,微博熱搜就又爆了。
昨天才爆出喬跟霍宇哲那個大瓜,今天又爆了一個圈內的制片人迷奸小藝人的瓜,一瓜未平,一瓜又起,沈苓跟開玩笑似的在飯桌上提起了這件事。
盛明稚聽著這個名字還挺耳熟的,高于博?
他忽然想起,昨天晚上給他遞酒的就是這個爛人。
對高于博今天被爆熱搜的事情,盛明稚看到了也沒太驚訝。
意料之中的事情,他得罪了陸嘉延,這輩子還能好好過就有問題了,估計下輩子都要在牢里蹲著。
只是沒想到陸嘉延的行動這么快。
他早上去公司是處理這件事情嗎?
沈苓還在喋喋不休的分享著她的美妝日常。
盛明稚卻因為昨晚過于疲倦,無精打采的發起呆。
直到桌面上的手機不合時宜的震動起來。
盛明稚瞥了一眼,來電的是陸嘉延。